卜琼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虽然刘甫交出了虎符,可保宁军依旧有七成为他卖命,另外三成,分别是陆丙的人和世家将种子弟。之前惨败,就是因为乱的一塌糊涂,斥候探马不及时,骑兵慵懒懈怠,步卒跑的没女子快,这样的少爷苗子,如何能打胜仗?即便安西军近年来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但常年在边疆策马威风,与马贼蛮子打交道,至少比保宁军强,若想指挥他们打到碎叶城,先要夺回军权,然后再刻苦练兵,没个年打磨,如何能完成剿贼重任?”
卜琼友的一番话,可谓是良药苦口,道尽安西军隐患。
李桃歌神态自若道:“兵在精而不再广,我曾亲眼目睹云字营四千重骑压着七万玄月军打,安西军号称四十万,其实不过二十多万,况且又不都是郭熙亲信,相信大多数的将士,并不想造反。”
卜琼友一口接一口喝着香茗,平静道:“四千重骑压着七万骑兵步卒,那是拉开阵仗搏命打法,荡平安西,重骑没了用武之地,需要摧城拔寨,一座城一座城去啃,将士再骁勇,也需要用人头去填。”
李桃歌自信一笑道:“这次云帅派出崔九随同巡查,他的先登营曾经陆续拔了南部七国大旗,论攻城,先登营自称天下第二,谁敢称第一?有几千先登死士,我有信心在一个月之内打到碎叶城。”
之前张燕云磨磨叽叽不肯借兵,后来耐不住某人死缠不放,只是碍于面子派出崔九和先登营,李桃歌还腹诽过云帅小家子气,现在回头想来,先登营可比燕云二营重骑有用多了,难怪云帅不肯借重骑和轻骑,即便拉出来,面对高耸城墙也无用武之地。
这份战略眼光,老辣到令人惊叹。
卜琼友呆滞片刻,由衷感慨道:“云帅对于公子,用心良苦,派出精兵强将助阵,郭熙之乱可解。”
少年正值意气风发,他也不好意思扫了兴致,说是可解,可多久能解,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李桃歌笑道:“平定安西之乱,未必需要保宁军,世叔,咱们二一添作五,把这一仗包圆了如何?你有两万陇淮军,我有八千人马和草原雄骑,加起来五万精锐,足以横扫安西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