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一切,真有那么容易?
失去了圣上的庇护,没有了权势的托底,裴家真能全身而退?
崔伯嶂不信。
但又不得不信。
裴孟春说出口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崔伯嶂收起嬉笑,肃然发问。
“你想好了?”
“想好了。”
裴孟春望着江面的画舫,那里有他的妹妹。
正快快乐乐地和手帕交玩耍。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要对付的是庐江王。”
“如今圣上对他可谓是言听计从。就连魏国公府能将嫡长女送到圣上面前,都有他的手笔。”
崔伯嶂垂眸,低声问:“可要崔家帮忙?”
“不必。将你们拉下水,会让爹此生心血白费。你们还要继续留在京中,完成他未尽之事。”
“那庐江王……”
裴孟春一笑如寒冰融化,春回大地。
“我要他死。”
敢打他妹妹主意,活腻了。
夕阳西斜,月上梢头。
好不容易放风的裴萧萧今日算是玩够了。
只是一想到明天自己还得被关在相府,自由惯了的心就没那么容易平静。
她能理解她哥把自己关在相府是事出有因,自己也可以忍住不问原因,只是这看不到头的日子,还是不太好受。
把孟白龟送回镇国公府后,裴萧萧试探性地向她哥打听,自己禁足的具体结束时间。
裴孟春只道:“快了。”
却也没说具体的时间,让裴萧萧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