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还与他的母族有着血海深仇。
既然不能冲去北戎报仇,眼前的这个小小替代品,就是用于泄愤的上佳之品。
裴萧萧看不下去。
起码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视线之中。
看到了,她就要管。
不为他,也为她。
皇宫是吃人的怪兽,这个崇尚世族的天下,又何尝不是?
自己不过是更有能力自保罢了。
能力范围之内,她选择出手相救。
权当是自救。
她未曾想过,当初的自我救赎,最终会成为他人心头的牵挂。
她救过的那个孩子,没长歪,成了一个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少年郎。
她很开心。
这是什么都比不上的,最贵重的礼物。
见裴萧萧将珍珠收下,韩长祚也欢喜起来。
他冲着裴萧萧咧嘴笑。
还像是当年那个,接受了狐裘后,朝裴萧萧笑地满足的孩子。
裴萧萧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韩长祚带着自己出来的第一站,竟然是当年裴文运和孟氏落脚的地方。
京城外的一个小村落。
那段时光,是裴家最为困难的时候吧。
明明是新婚夫妻,却无房无产。
就连住的地方,都是夫妻二人缠着村长、耆老,好不容易才点头答应的一块无主空地。
且不属于他们,只是暂住,还约定了每年要给村里的租金。
曾经伫立在这块空地上的漏雨茅草屋早已不在。
裴文运官拜京兆尹时,村长和耆老就招呼村民们,推倒了重盖,建了村学,想着沾沾裴文运的才气,也让村民中出那么个大人物。
建村学的时候,裴家夫妻还特地送了笔钱过来,是以村学盖得气派,十里八乡都没有这样的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