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你这样……”贺风还想再说出一些什么的时候,脑子却像突然接通了某个一直重复短路的线条,变得有些灵敏地运转起来。

上个星期六不就是十六号,谢洄年在这个地方又没什么朋友,苏在溪倒是约他出去见过几次,不过无一例外都被谢洄年拒绝了,那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只剩下一件了——他要去还猫,两个星期为一次的时间,谢洄年很遵守这个约定。

非但不假手于人,还提前准备,精心赴约。

贺风神色沉静地去望谢洄年,发现对方的视线很怔然地望着某一处,但其实目光很空,不知道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

贺风顺着他的目光去望,“周围那么多人,教练助教,就非得你这个病人拖着未愈的身体跳下水去救。谢洄年,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变成这么热切的一个老好人了。”

岂止算不上一个救人心切的老好人,谢洄年这个人在某些程度上很难称得上是一个“好人”。

虽然外表看上去很谦和温润,笑起来的时候甚至看起来十分明朗,接人待物时时刻刻都很和气有礼,但谢洄年本质上是个非常冷漠的人。

这一点从很小的时候就展露出来,贺风经常能从他跟别人相处的窥探中领教几分,他在国外时候身边的朋友也总提起,谢洄年身上没什么少年人的活力于朝气,总是有些沉闷,像个时刻都在圆滑盘算的商人。

不喜欢与人深交,更遑论推心置腹,如果不是涉及到自身利益的话,谢洄年很难有什么波动的时刻。大多时候,谢洄年身上就像是笼罩着一层雾,这片雾气阻隔了谢洄年的过去,笼罩着谢洄年的未来,也让他现在身在一片混沌迷茫里。

谢洄年真正需要什么,想要什么,或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但有些东西太满溢了,总能看出一点点,于是贺风问,“你之前不是说,有些人注定不是一路人的嘛,现在改变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