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身体这种猛烈的反应,才让陆早早更能确定一件事情,他们聊天的内容一定跟自己有很重大的关联,是自己存在过的某一部分。

陆早早动了动手指,慢慢伸进口袋里,幸好这个习惯一直存在着,无论何时何地都没有更改——摸到那把十分锋利的刀片,陆早早又开始了必然的动作。

然后她终于听清了沈熹言说的话,隐隐约约带着深重的痛苦和愤懑,还有崩溃,因为陆早早能分辨出中的哭音。

“我没办法不恨她的,可是我也没办法不恨我自己。”

然后两个人就都没有再说话了,在一片寂静里,应该是相顾无言,只余沉默。

怕再过不久两个人就会出来,陆早早手借着墙壁的力,慢慢站起来,顺便还把地板上那几滴垂落下来的血擦拭干净了,然后她抱着等等,拖着受伤的手腕,一步步朝楼下走,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站着。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夜晚湖泊的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吹散她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双黑而深的眼睛。陆早早瞳孔涣散,血顺着手心流到指尖,然后缓慢地滴落在地板上。

等等蹲伏在她脚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十分安静,看见几滴深红色的血迹,才仰着脖子十分微弱地叫一两声。

足足在原地缓了三分钟之久,才慢慢回过神来,身后有脚步声,陆早早头有些僵硬地转过去看。

林昭皱眉看着她,“你在干嘛?”

陆早早摇摇头,有些疲倦地叹息,“没什么,清醒一下。”

不出意外地传来一声嗤笑,“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清醒要用这种方法的,我看是发疯了。”

“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