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点,就值得宋齐鲁冒险去救他们二人。
而且宋齐鲁也不希望任由汪、黄二人蹦跶,如果真的把二人都处死了,这就相当于堵塞了言路。
好不容易自太祖以来树立起的言论自由,也会被毁之殆尽。
等到宋齐鲁来拜见的时候,赵构的气还没消呢,瓶瓶罐罐的已经被他摔了不知多少。
“皇上这是何故生如此大气啊?当以龙体为重啊!”
一番参拜之后,宋齐鲁问及赵构缘由。
赵构虽然怎么看宋齐鲁,都像是明知故问来看自己笑话的,但是好歹脑袋还算清明。
收拾了一下心情,深舒一口气然后对宋齐鲁说道。
“爱卿有所不知,近日来了两个太学生给朕进言。言语不恭,对我多有冒犯也就罢了,尤其是那叫欧阳澈的,居然胆敢辱及太后,我不杀他愧为人子啊!”
“哦?居然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那的确该杀!”
赵构本来以为宋齐鲁又是前来对自己“说教”的,没想到宋齐鲁居然是来“表态”的,这倒是大出他所料!
搞得他都不好往下接台词了!
“爱卿果真也是这样认为?”
“嗯,微臣觉得如果有人胆敢辱骂我的先人,骂回去都是轻的,肯定会对他拳脚相加的。”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不打到我气消。我岂会罢手?除非我打不过他,不过那也是要打的!”
赵构心道:他娘的,我就知道你个老小子不地道!枉我还天真的以为你老小子转性了呢,结果在这等着我呢?
“那朕岂能对他俩打骂和拳脚相加?传出去岂不是更坏了朕的名声?”
赵构这人居然还知道名声这事,这倒是难得。
“皇上肯定不能做这种粗活啊!不过微臣完全可以代劳啊!”
“您看,这天下的臣民好比都是您的子女,孩子不懂事,打一顿也就罢了。”
“如果实在气急了,做父母的打孩子打太狠,这传出去毕竟不太好听。但是如果是兄弟之间斗殴,打的即便是狠点,那也是多少说得过去的啊!”
好你个宋齐鲁嘛,果真巧舌如簧!居然想到了这么一招金蝉脱壳!
“可是朕,怎能咽下这口气啊!”
“哎,微臣也知道皇上内心的苦楚。让皇上受辱,这是我们做臣子的失职。臣等罪该万死!”
“此事不关你们的事,爱卿不必自责!你的来意,我已知晓,你且容朕消消气,明日再说吧。”
此时宋齐鲁该说的也都说了,眼看着赵构话里的意思有“逐客”的意思了。
正打算告退,结果听闻汪、黄二人居然联袂而来,于是便站定没动。
赵构眼看着宋齐鲁也没有走的意思,只能命太监将汪、黄招了进来。
“二位爱卿联袂而来所为何事?”
汪、黄二人一看宋齐鲁这刺头居然也在,听闻赵构问话,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回禀皇上,臣等听闻陈东、欧阳澈二人上书言事大逆不道,冒犯天威,所以臣等前来请诛二人,以儆效尤!”
“放你娘的狗臭屁!”
还没等赵构说话,早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宋齐鲁直接开口大骂。
这不仅把汪伯彦、黄潜善骂了个狗血淋头,就是赵构一时也懵了!
任他三人谁也没有想到,宋齐鲁居然“狂妄至此”!
“你!你!虽然同殿为臣,没想到你宋大人居然无端辱骂我等,如若今日不给我等一个说法,任你郡公大人地位尊崇,我等也要陛下为我等主持公道!哼!”
“我骂你还骂错了嘛?你作为右相,主管民政和教化万民。舆论都没有引导好,才致使有今日陛下受辱之事!”
“你不仅不反思已过,反而还火上浇油的陷陛下于不义之地?我倒要问问你黄潜善到底是何居心?”
“你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你什么你?说你狗屁,你就是个狗屁!食君之俸居然不思为君解忧,要你何用?”
“无能鼠辈!你难道不知今日陛下之所以承受如此诘难,就因为陈东、欧阳澈点名,说你们俩个无能窃居高位呢吗?”
“皇上,您为微臣做主啊,微臣冤枉啊!微臣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啊,每日兢兢业业,唯恐辜负您的信任啊!”
这属于明显的“打不过,叫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