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澜拧眉,警惕的瞪他,“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黎晏州的脸愈发红了,滟滟春波似雨后海棠含烟带露,勾得夏澜忍不住又吞了一下口水。
“咳!你不是一向在汤池午睡么?我也许久不曾泡汤,不如一道?”
夏澜想了想,爽快答应:“好啊!”
以前耗尽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给秦王治疗,一来是他病发突然,或是她要出门远行,不得已而为之,二来也是为了显得这病格外难治,她要卧云庄很对得起自己的牺牲与付出。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少量多次的治疗,在不明显影响自身的情况下,坚持每天给他修复一丢丢,既能减轻他的痛苦,也能让自己一直维持在相对舒适的状态。
黎晏州十分意外,没想到夏澜答应的那么爽快,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澜却已经推动轮椅,朝院外走去。
三十丈外,梁溪拧眉沉脸,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不悦。
画眉粗衣布衫形容憔悴,正低着头缩着肩膀,可怜兮兮的跪在一旁。
见两人出来,梁溪忙迎上前推轮椅。
夏澜随口问道:“怎么回事?”
梁溪瞪了眼画眉,强压着不耐烦回道:“贺氏高烧,婢女来请示如何处置。”
黎晏州心情大好,人也温和了许多,淡声道:“送回贺家。”
画眉行礼告退:“奴婢遵命。”
夏澜问道:“不是说留着她有用么?怎么这就把人送回去了?”
黎晏州嗓音淡淡:“此一时彼一时。”
“啊?”
男人温声解释:“原本是应付太后的,如今不必了。”
彼时太后以冲喜添寿为名要求他成亲,黎晏州不得不应下。
他既不愿将就,又不愿害人,贺如茵送上门来,刚好拿她当幌子应付太后。
如今心尖上的人儿回来了,幌子便用不上了。
夏澜心情有些复杂:“你要把我推到太后面前?”
黎晏州捏住她的指尖,语气坚定:“别怕,太后不会为难你的。”
夏澜挑了挑眉,将信将疑:“我的身份委实上不得台面,你确定?”
黎晏州点头:“相信我。”
要是在三年前,不论谁当秦王妃,太后都能挑出毛病来。
但此时的秦王是个命不久矣的残废,母子俩谁走在前头都不好说,太后对他的宽容几乎是无底线的。
夏澜很快便想明白这一点,连带着想明白,为什么之前黎晏州会动了拿贺如茵当幌子的缘由。
他心里只有澜澜,他愿意亲自挡在澜澜面前,应对太后的挑剔与责难。
但是对于神医夏澜,他最多不过是找个幌子护着她,并不会亲力亲为,亲自抗争。
白月光的杀伤力,就连白月光本人来了都不行。
啧,这话还真是经典到不能再经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