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脸一红,没想到他竟然听见了,讪讪地吸了吸鼻子,嗓子哭得有些哑,十足的委屈:“我不想学下棋,一点儿也不想。”
秦王一怔,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给出这么离谱的答案。
编瞎话也不知道编的像样点。
“不想学便不学,哭什么?”男人从袖中抽出帕子,递到夏澜手边。
夏澜接过来,胡乱擦把脸,怔怔地盯着秦王。
白绸遮盖下,男人的表情很难窥探,那温声细语的模样,与她记忆中的林狗子截然相反。
可即便换了一张脸,换了一具身体,换了一个人生,他也从不曾忘记过她。
夏澜端起茶盏,努力让自己的手抖得不那么厉害,大口大口喝完。
长长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用最快的速度捡起离家出走的理智,冷静思考。
原本她只想治好秦王的寒疾,拿到卧云庄,修复精神力。
最多把他的眼睛和腿也治好,然后就揣着巨额财富提桶跑路。
她不想蹚浑水。
但是现在,她要留下。
她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对秦王下黑手,将他害成如今这副模样。
不论是谁,权臣也好,皇子也罢,哪怕是当今陛下,但凡害过秦王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家狗子,只有她能欺负。
别人谁敢乱伸爪子,来一个剁一个,来两个剁一双。
秦王听着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估摸着夏澜情绪稳定下来了,于是问道:“你此时跑来,还没用晚膳吧?”
夏澜摸摸扁塌塌的肚子,委屈咕嘟咕嘟冒泡泡:“没有,贺姑娘到枕云堂来找春红,又哭又闹的,耽误了晚膳。”
她好端端的跑到醉云轩又哭又闹,单就一句不想学下棋,绝对糊弄不过去,多少要吐出点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