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被打断,谁的脾气也好不了。
沈从南冷声问道:“何事?”
承安回禀道:“太子自缢身亡了。”
沈从南微微意外,“死了?”
云黛听到太子死了消息,第一反应是沈从南做的。
现在看沈从南意外的神色,就纳闷儿了,“自缢身亡了?太子有这骨气吗?”
沈从南抽身而出,道:“他没有。”
开始麻利地清洗自己。
云黛坐在浴桶里,凝眸想了想,道:“那会是谁干的呢?从收益最大的人来推测,会不会是三王爷?”
沈从南拿过布巾擦拭身上的水珠,“不会是他,他不会让太子以储君的身份死的,怎么也得等到太子被罢黜之后。
再说了,太子被罢黜,然后终身圈禁,这已经是定局了,三王爷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冒这个险,让皇上怀疑。”
云黛推测道:“那就是别人想嫁祸给三王爷了。”
沈从南穿上中衣,“朝堂争斗波云诡谲,你这脑子都能想到的事,谁都能想得到。”
云黛不爱听了,“我这脑子怎么了?我这脑子能看上你,就是大聪明!”
沈从南唇角勾了勾,开门出去了。
去了隔壁,承安和承平进来,伺候他穿外袍。
沈从南淡漠地道:“一个要被废的太子,死就死了,何须来打扰我?”
承平道:“皇后知道太子自缢身亡的消息,要见你。”
沈从南冷笑一声,道:“太子一死,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不过是想利用我这把刀替他们报仇罢了。”
不过,是不是愿意做这把刀,要看皇后拿出的筹码了。
穿上飞鱼服,拿起绣春刀,转身踏入了漆黑浓重的夜色里。
宫门已经下钥,他没有利用特权让人打开宫门。
找了个地方翻墙进去,宫墙周围那里防卫最薄弱,他最清楚。
皇后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风韵,她如一朵凋零已久的牡丹花,干枯腐败,却依稀能看出当初的雍容华贵的模样。
见到沈从南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董无忧呢?”
沈从南手按在绣春刀的刀柄上,淡淡地道:“娘娘应该问刘劲,皇上将缉拿董无忧的事交给了东厂。”
皇后冷笑一声,“都这时候了,你不要装了,董无忧和柱子都是你的人是不是?”
沈从南道:“微臣冤枉,娘娘无凭无据地构陷微臣,微臣惶恐。”
嘴上说着惶恐,依然面色淡漠,眸光冷肃。
皇后继续道:“是你联合李贵妃那个贱货做的,是不是?”
沈从南仿佛失去了耐心,道:“娘娘深夜宣召微臣过来,若是只为了给微臣扣罪名,那微臣告退。”
皇后悲怆地笑了,“我也是,都这个时候了,还纠结那些有什么用?”
沈从南没心思听她废话,抱拳道:“微臣告退!”
皇后连忙道:“慢着!”
沈从南的脚步一顿,却没有转过身来,只回头眸光冷沉地看着皇后。
那意思,你不说有用的,我马上就走。
皇后道:“被李贵妃和三王爷利用,你搬倒我和太子,你觉得值吗?
当年,你父兄带领十万大军阵亡,李家可是功不可没!你不报仇,反而认贼作父!”
沈从南道:“娘娘想来是做梦呢,微臣听不懂。我父兄是抵御外敌而亡,为国捐躯,与李家无关。”
说完,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