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似乎是在将自己内心最残忍的伤疤揭开给顾南霆看。

“葬礼的时候，那是我最后一次叫爸爸的机会，我不想放弃。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阻止不了，我的母亲不甘心，所以跟傅阿姨闹得不可开交。”

那时候的程露，跟苏娆不过差不多大小。

在大人面前，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阿南，我知道是我跟我母亲对不起姐姐和傅阿姨，但我不想你因此怪我。”

程露虚弱的抬起手，再次抓住了顾南霆的手臂。

她此时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可怜，让顾南霆也有一瞬间的纠结。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大人的错，与孩子无关。

但苏娆对程露的恨，却是不可磨灭的。

他身为她的丈夫，理应理解和尊重她的情绪，而不是只知道反对。

“程露，我知道这些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但娆娆是我的老婆，你是她名义上的妹妹，我们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

顾南霆前几天回去后认真想过。

他之前可能确实没有太重视男女之间的距离，才会让苏娆一次次的误会自己和程露。

而程露听到这话，手却松了一个力道。

他，还是要站在苏娆的那边。

她松开手，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当然，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以后会跟你保持距离的，不会让姐姐再误会了。”

顾南霆点了点头。

病房内的时钟缓慢的跳动着，眼看时间就要接近晚上的十点钟，顾南霆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程露看出来了他是想要回去陪苏娆，却装作不知道，闭目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