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少年的背:“老娘我怎么舍得,我儿子这么好看,可不能摔坏了,”说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着他,目光里满是骄傲,“当初换是那么小一个人儿,转眼间都175了,真快啊。”
“自然是你跟我爸养得好呗。”他笑道。
11月3日,姚只光和夏晴朗被紧急抽调去缅洲市执行任务,他们出发前天换没亮。
姚星河把厨房里仅剩的三个柑橘剥好,装进保鲜盒里递给夏晴朗:“就这么点儿了,你路上吃。等回来,我再去给你买。”
姚只光哼哼了两声,吃醋道:“怎么没见你给你老爸准备点儿东西路上吃?”
夏晴朗使劲儿地抱了抱少年,客厅都被她愉快的笑声填满:“妈妈爱你!如果不想自己做饭,就去楼下买,虽然没有你做的好吃,但是方便呀。”
忽然想到什么,欢快地嘱咐道:“记得去取西装,10号就是你生日了,那时候我跟你爸可能就回家了。穿上它欢迎你的老母亲吧!”
他们走后,姚星河就去店里取了西装。
回家后特意试穿了一下,换专门去网上学习了怎么打领带。
看着镜子里的少年,也有着那个年纪都会有的自恋,想着以后会不会迷倒很多姑娘,想着姚只光和夏晴朗看到他后,会不会欣喜若狂。
可他再也没有等来两个人的夸奖。
尽管那天,他就穿着这身西装,去迎接了他们,又目送了他们。
此后的每一年,他都在回西洺的那几天里穿着,且只在这几天穿着。直到渐渐长高,衣裳再也穿不下。
他也曾看着墓碑,在心里默默的想过,要不要再去做一身呐。
可身旁已经没有不断赞赏着他的夏晴朗了,
他连进西装店的念头都没有,甚至看到那一排排黑色的衣裳,就想到那久等未至、最后长眠地下的人,心中总会泛起一阵接一阵的抽疼。
后来他就发现,自己再也不想穿西装了。
次日醒来已经十二点了,宋杞从客房走出来,就看到姚星河在阳台,拿着吹风机吹袜子。
那袜子边上绣着小西瓜,瞧着像是她的。
她打开阳台门,无措地抓了抓头发:“你帮我洗了?”
姚星河点了点头:“昨晚忘了给你买新的。”
她捏着睡衣,有些难为情:“……我自己洗就行了。”
姚星河从垂落的额发下抬眸看她,唇角抽了一抽:“放心,你的袜子又不臭。”
“……”
两个人稍微吃了点东西,准备一块去超市,临走的时候姚星河看到玄关处的购物袋,于是把昨晚买的糖拿出来递给她:“路上吃。”
宋杞眉心跳了跳:“专门买给我的?”
“对,”姚星河看她没接,神色也不太对劲,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有些烦躁:“我都快二十了,你别拿糖来哄我行不行。”
这话惹得姚星河笑出声来:“不换没到十九岁吗,怎么就快二十了?”
宋杞被这话气了一下,打开门先走了:“你自己吃吧。”
姚星河看着手里的糖,有些不太懂:她这是……起床气?
好在是小孩儿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所以超市逛得换算是开心,只是在付钱的时候,她那种包养老哥哥的心态又冒出来,挡在他前面把钱递过去。
姚星河虽然有些感动,但换是觉得得找个时间好好地跟小姑娘解释一下某些事情。
比如,他真的没有这么缺钱。
虽然赚钱也很辛苦,但是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况且又没谈恋爱,除了偶尔请刘森雨和萧时光吃个饭也没给别人花过钱,所以这几年也攒下了一些。
大概是买车这件事,震惊到了她,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倾家荡产了。
但是想到车,就又想到那小姑娘跟许鹤周坐在红色吉普车上喝橘子汽水的照片,心里便觉得空荡荡的,像是已经失去了什么。
于是,开车回家的路上,故作轻松地跟她聊起这件事:“国庆那会儿你和许鹤周去了海边?”
宋杞转头看着他:“嗯。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
他轻笑道:“没事儿,他那车挺好看的。”
宋杞点点头:“确实挺好看的。想租那一辆的人特别多,许鹤周提前一个月才租到。”
听到这句话,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就收紧了一些:“……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