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妤的动作很轻柔,眼神却是木然到了极点。
成峰心里微微叹息,张嘴刚想要说点什么,她突然缓缓站起了身,将手里的碘酒跟面前重新收进箱子里,淡淡的说:“伤已经处理好了,不顾要记住,短时间内不能沾水,这休息室让给你吧!我去隔壁的休息室休息就好了。”
“小芋头。”成峰唇角蠕动,忍不住叫了她一声,黑眸轻轻眯起,低声说:“她现在应该还没走,你出去就能见到他,这么多年没见他,还是去见见吧!”
阳妤握着医药箱的手一紧,轻轻闭眼,扯唇嗤笑:“你都说了已经这么多年没见面了,那再见面还有什么意义呢,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说完,阳妤直接提着医药箱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正好迎面碰上定定站在门口的言淮宁。
鼻头微紧,她紧紧凝着他,脑海中不断闪过父亲躺在冰冷的太平间,明明长在肚子里的孩子变成血水的模样,心不断揪紧。
她手不断握紧,长长的指甲深陷进肉里,捏的手指泛疼,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果然有些事,不是时间的问题。
当年的事情,不管过去多少年,都历历在目。
她有时候都害怕清醒,清醒的时候,那些事情就像是警钟一样,永远都不停的跳出来,反倒是糊涂的时候最好,糊里糊涂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用去想。
做疯子,真的挺好
见阳妤出来,言淮宁眼睛立刻一亮,忍不住踱步上前,看着她,急急出声:“小妤。”
阳妤眼神很冷,淡淡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感,轻转过头,菱唇轻张:“不好意思,我跟先生您并不熟,所以希望您以后,不要用这么亲昵的语气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