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羞辱,对她来说才是致命的。
她想撕破脸,可他偏偏又是用这种温和到不行的态度。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傅启政听到靳寒嵊这么说之后,只是低笑了两声,并没有回应。
靳寒嵊倒是不在意傅启政回不回应。
调侃着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动筷子给温禾时夹了一块儿肉。
“多吃点儿,还得我照顾吗?”温禾时绷着下颚,没有说话。
靳寒嵊刚给温禾时夹完肉,就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对傅启政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傅启政微微颔首:“靳总请便。”
靳寒嵊起身,带着走出了包厢。
他似乎很放心,就这样将温禾时和傅启政两个人留在了包厢内。
徐闻看到靳寒嵊出来的时候,也有些惊讶。
他竟然就这么把那两个人留在里头了……?
他真的不怕这两个人背着他做什么事儿吗?
徐闻试着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完全不敢想。
靳寒嵊离开之后,包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温禾时低着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启政。
曾经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如今就这样鲜血淋漓地撕裂在他面前。
她想给自己保留后一点尊严,都变成了奢望。
可是,这怪得了谁?
温禾时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靳寒嵊说过的,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里,温禾时端起边的冰水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管一路流到了胃部,却仍然无法抚平她体内的躁动不安。
“这就是要的生活?”
傅启政冷不丁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硬生生将她的思绪拽了回来。
温禾时身体僵硬了一下,动了动嘴唇,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儿。
这种时候,好像也没有回复的必要了。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这段对话。
但是,傅启政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他继续:“他已经知道我的关系了。”
傅启政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各色各类的人他都打过交道。
靳寒嵊刚才的态度和言语,每个细节都在提醒他这个事实。
他相信,温禾时应该也看出来了。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事情都不必用言语点透。
有些事情,大家都有默契地选择沉默,心照不宣即可。
温禾时听到傅启政这么说之后,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我没有关系。”
“当然可以用这话来骗自己。”傅启政淡笑,“问题是,他信么?”
一个问题,成功把温禾时问得噤了声。
——是啊,她可以骗自己,但是骗得了靳寒嵊吗?
靳寒嵊那么聪明的人,她的段,在他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
温禾时沉默间隙,傅启政又说:“他根本不是出去接电话,只是想通过这个方式让我独处,以此来试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