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沥远看这条微信看了很久。
他皱着眉头关了手机的屏幕,手抚摸着下巴,盯着顾三儿出来的方向。
分公司的车是低调而奢华的宾利,隔着汽车车膜,看不见南沥远的脸。
一众记者从大厅里面簇拥着出来了,都围着顾念桐在做采访。
南沥远隔着不远的距离看他的三儿。
出挑的身高,精致的面容,面对这种场合从容而大方,纵然脸上疲惫,她表现得仍然礼貌得体。
始终是大家闺秀,面对这些场合有着自己的气场。
过了片刻之后,埃德蒙教授也出来了,南沥远给顾念桐报名的时候曾经见过埃德蒙教授,所以认识。
南沥远能够看得出来,顾三儿很疲倦了,但她面对老师的时候,还是微微鞠躬,有良好的教养。
宾利车良好的密闭性将所有的声音悉数摒除在外,只能看到顾念桐落落大方的身影。
今天的顾念桐,和在江城大学的顾念桐,又有所不同,仿佛江城根本就不是顾念桐的天地,全世界才是。
记者们悉数散去,就剩下老师和顾念桐了,埃德蒙教授好像在等来接他们的车,顾念桐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
是蔡蔡发给她的。
上面写:三儿,南总这几天在欧洲开会,不知道你能不能碰到他。
顾三儿抬起头来,四处看了一圈,没有看见南沥远。
南沥远让司机往顾念桐的身边靠过去,把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顾念桐还没注意到南沥远车的时候,埃德蒙教授的车已经来了。
顾念桐站车后面,手伸出来,扶着车顶,免得埃德蒙教授上车的时候碰了头。
顾家的小公主,在外面,也这么会照顾人。
顾念桐刚要上埃德蒙教授的车,南沥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让她看后面,南沥远在后面那辆车上。
顾念桐一下子就喜出望外,“你来了么?沥远,小蔡姐姐说你在开会,我本来以为碰不上你的。”
顾念桐怕老师久等,捂着手机对老师说,她丈夫来了,先不和老师一起回酒店了,她丈夫会送她回去,埃德蒙教授走了。
南沥远的车已经开到了顾三儿的身边,顾三儿上车。
南沥远很长久很紧地抱了顾三儿一下,然后,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子,问了顾三儿在哪所酒店,顾三儿说了一家四钻酒店的名字,说这都是很多赞助商赞助的,挺不错。
好久没见南沥远,她笑容满面。
“累吗?”南沥远问她。
“嗯,站着是挺累的,还得讲解,脑子反应不过来都不行。”顾三儿揉了揉额头。
再也不是以前飞扬跋扈的顾念桐了,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一下子就长大了。
“这些天我陪着你!”南沥远的手揽过顾念桐的肩膀,说到。
“可是小蔡姐姐不是说,你是来开会的吗?”
“行程改变了!我跟小蔡说一声。”接着南沥远就低下头,开始发微信。
发微信的时候,他眯了一下双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到了酒店,他让司机离开了,顾三儿说穿高跟鞋很累,他一下子就把顾三儿从地上抱起来,问了句,“几层?”
“十五层!”顾三儿抬眼看着南沥远,他的面上好像浮着一层雾气,并不像平日里那样,顾三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酒店是赞助商定的,她和埃德蒙教授的房间挨着。
“沥远,你怎么了?”顾三儿问到。
“没什么?这些天我要和你一起住了。”南沥远说了一句。
“嗯。”顾三儿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医生说了,流产后一个月不能同房的。
顾三儿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南沥远。
这个孩子,她自己都心疼了好久好久,如果他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气她呢。
顾三儿胆子很小,怕如果他发火,会影响自己的情绪,她希望自己在演讲的时候,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
去了房间,南沥远和顾三儿一起去洗澡,他紧紧地闭着眼睛亲吻顾三儿。
除了亲吻,他什么都没做。
晚上,顾三儿要看明天的行程和演讲的内容,虽然各个国家演讲的内容一样,但是要结合各个国家的国情,还要根据不同的地点进行调整,所以,顾三儿每天晚上都要背很多东西。
“沥远,我们今天晚上不做了吧,我要背东西,明天要早起!”顾三儿说到。
“好!”南沥远竟然特别爽快地同意了,这对他来说,很难得,以前他可不是的,往往见到顾三儿,就——
南沥远打开了电脑,开始看会议内容。
顾三儿趴在床上,拿着资料在看,她的头发没吹干。
“睡觉都不吹头发的吗?”他问。
“吹头发把头发都吹开叉了呀。”顾三儿穿着白色睡衣,看了看同样穿着白色睡衣的南沥远。
“我给你吹干,容易有湿气,对身体不好!”南沥远说着就去梳妆台那里把吹风机拿来了,给顾三儿吹起头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