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桐并没有因为南沥远的这句“你挺懂的”有半分的羞赧,反而觉得挺正常的。
她并不觉得性是一件需要藏着掖着的事情,爸和妈虽然从未对他们敞开,但也不藏着掖着,因为藏不住。
她把自己做完了的宝石拿起来,给南沥远看。
“好看么?南叔?”顾三儿和南沥远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不过桌子很窄,设计很艺术。
南沥远抬手对着台灯,不愧是顾明城的女儿,一出手就能够秒杀众人,这种切割技术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每一个面都切割地这样平整,艺术。
“好看!”
“你说我南婶儿会喜欢么?”顾念桐继续低下头去干活,说话声音很小,有一搭没一搭。
“谁?”
“我南婶儿。”顾念桐重申了一遍。
“不知道。你又没做给她。”
顾念桐抬起头来,说了句,“也对。反正我这段时间闲着,给她做也好,可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式。”
“应该你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
“嗯,那我想想看!”
“好。”南沥远坐在顾念桐对面的高脚椅上,斜斜地歪着身子,看着顾念桐手下的动作。
“来,拉钩!”顾念桐抬起头来,一脸天真的看着南沥远,接着她伸出手,把大拇指和小拇指伸出来,可不能让南叔小看了她,认为她年龄小,空许诺,许了诺又不实施。
说实话,这个动作,南沥远根本不会,不过他学着顾念桐的样子,竟然没有让她看出来破绽。
是顾念桐说话,说完了“一百年不许变”的时候,顾念桐狡黠的目光抬起来,对着南沥远笑。
南沥远竟然也被她逗笑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四个指头撑住她的下巴,大拇指在她冰凉的、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轻轻地摩擦,凉凉的手感,特别舒坦,让他心里特别特别平静,那一刻,他很想这一辈子都把她占为己有,不让别的男人碰触她,然后,他似乎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你啊——”
声音深沉,宠溺到死,让他无奈到死,却又心甘情愿跳进那种无奈的感觉。
若是寻常男人,碰顾念桐一下子,她都要觉得浑身难受的,可南沥远让的触碰竟然让她觉得特别舒服,没有半点的别扭。
她继续低头做活。
顾行疆从厨房里端着三杯咖啡出来了,他也坐到了顾念桐的对面,一人一杯咖啡。
“在聊什么?”
“南叔说我做的东西不错,我说我也给南婶儿做一件。”顾念桐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动作照样很认真。
顾行疆诧异的目光盯着南沥远,“南哥有女人了?怎么也没听说。”
“你有女人的事情,我也没听说。”
南沥远的目光扫过顾念桐,她还在低头,毫无反应。
顾念桐带着顾行疆的嘱托去找了杜箬,说这块钻石是从委内瑞拉采集到的原石做成,无价之宝,是ken的一片心意,让杜箬收下。
顾念桐现在在杜箬面前,不知道该称呼顾行疆为什么,再叫姜潮源显然不合适,叫顾行疆又怕让杜箬眼皮跳,只能称为ken。
其实,顾念桐最近不来找杜箬,杜箬也准备去找顾行疆了。
因为——冤家路窄,建江路上的这套房子,竟然是顾明城的产业,要续租一年,作为总经理助理,要找顾行疆签字的人自然是他。
如同顾行疆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顾明城一样,这块地是顾明城的产业,但是实际的操作人是顾行疆,因为有顾明城签过字的授权。
租房合同是三年一续,恰好杜箬去的这一天,刚好该签续租合同了。
她捧着合同去了顾行疆的公司。
见到顾行疆的第一眼,她说了句,“这里我不知道该找谁签字,你是顾家的司机也好,他的什么人也好,我现在要续租!”
顾行疆恨得牙痒痒,这是明摆着要让他签上“顾行疆”的意思。
很明显,她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可她一个字不说,就这么凌迟他!
真是好狠的心!
顾行疆快走了几步,一下子把杜箬抵到了门上,狠狠地捏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几个意思?弄好了陷阱等着我往里跳是吗?是,我是顾行疆,顾医生是我,蓝疆集团的总裁也是我,可那又怎么着?你看不上不还是看不上吗?”
杜箬的头偏向一边,一直不说话,眸光微敛在身前的地面,她听着顾行疆粗重的喘息,和如同一头狮子般,随时都能够发怒的雄性气息。
“我讨厌别人骗我!”杜箬对着顾行疆说到,“既然是你不尊重我在先,把我耍得团团转,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好脸色?”
顾行疆觉得自己被这个女人吊打的厉害!
恰好他的手机响起来。
他随手拿起笔,给杜箬的文件签了字,然后背过身子去,没看杜箬。
杜箬心思很巧,知道顾行疆是不想见她的意思,拿起文件走了。
电话是顾明城打来的,他说周日让他带顾念桐回家一趟,因为他要把明城集团的业务交接给顾为恒。
顾为恒已经毕业,此次回来也是为了继承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