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温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马钰的面孔，尘封的久远的记忆中，突然出现了一幕场景。

那时候她被家里排挤，感到难过，偷偷跑出去，结果，就遇到了一群小混混在欺负人，为首的男孩看上去只有年纪很小，却异常凶狠。

那就是小时候的马钰。

温念打抱不平，不顾一切地过去救下了那个被欺负的小姑娘，差点被马钰给打了一通。

当晚，她无处可去，躲到了一条小巷里，结果又看见了白天差点打她的马钰。

不同的是，现在的马钰成了狼狈的那个，身上受了很严重的伤。

温念又救了他。

后来温念才知道，他从小父母离异，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跑出来混社会……

……

“你想错了，马钰。如果可以，我那个时候一定不会救你！”温念回想起这件早就遗忘的事情，看着面前癫狂的马钰，冷漠地说出无情的字句。

马钰好像被温念的话刺痛，痛苦地摇头，“不，念念，你会的……”

“从父母离异后，我就再也不相信感情，更不相信爱情，可是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世间的美好，原来，也有人会关心我，在意我……”

“念念，只有我才能永远保护你、珍惜你……和我在一起吧，念念！”

“马钰，你别做梦了，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温念突然同情起马钰，“你收手吧，放了靳南，让我们离开，然后去自首，你的人生本来不该是这样，你明明可以拥有一个更加光明的前途。”

“自首？你让我自首？”马钰忽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他却哭了，“念念，我不能，我不能啊！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一定会得到你！”

就在这时，温念忽然看见，马钰身后的马凯南，猛地拿起身边一个手下的枪，对准了宴靳南，“我杀了宴靳南，只要他死——”

温念下意识张开手挡在了宴靳南面前。

宴靳南瞪大了眼，神情痛苦，“不！念念！”

“嘭——”

一声枪响。

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也仿佛清晰可闻。

宴靳南双眼都充血，只是……

温念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场景，眼中飞快闪过很多复杂的情绪。

马凯南也愣在原地，枪脱离了他的手，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傻傻地看着马钰挡在温念身前的背影。

一切像是慢镜头，马钰无力地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碰触近在眼前的温念，可是，身体在迅速变冷，力气、意识，缓缓抽离他的身体。

“念念……”

他低喃着。

“我……”

他说不出话来，张嘴，咳了几口血出来，原本苍白的皮肤，此刻更是血色全无。

他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马钰轰然倒地，最后的一刻，他的嘴角居然是微微上扬。

“马……钰？”温念张了张口。

刚刚那一瞬间，她以为她就要死，她脑子里甚至已经想好了最后要和宴靳南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