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没什么好安排的。
这里的事务,他已手把手的交给了自己的一些弟子,他的行装也很简单。
而留下来代理幸福集团之事的人,则是刘杰。
恩师让刘杰来此,意图就很明显了。
众弟子之中,刘杰确实是王守仁门下最出众的一个,何况他在黄金洲,还有独当一面的经验。
几日之后,王守仁便启程了。
他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萧敬与他同车,而萧敬面上虽是带着微笑,可是……他身上所才藏匿着的奏报,却令他心里惊起了惊涛骇浪。
萧敬不得不敬佩的看着王守仁,总觉得这个比自己年轻的多的人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意味。
而王守仁,却微微低着头,似又痴了,他在思考。
…………
身在京师里的方继藩,好几日都躲在西山研究所里,以至于外头的事都顾不上了。
方继藩在研究什么?他在研究鱼。
能吃的那种!
当然……采取的却不是油煎、翻炒等传统的形式。
反是朱厚照,好些日子都不见踪影了。
张皇后身子虚弱,朱厚照虽有些任性,却有孝心,这些天,都下了一切事情,每日都在坤宁宫中侍奉。
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可从女医院里传来的消息,张皇后的身子,是越发的差了。
方继藩倒是气定神闲,等到这一日清早,却是急匆匆的将王金元寻了来,直接问道:“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吗?”
王金元忙道:“少爷,放出去了,现在满大街的人都晓得娘娘她……”
王金元的话还没说完,方继藩就惆怅的叹了口气,背着手道:“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将我视做亲儿子一般看待,而我方继藩,自幼丧母,也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至亲,现在见她这个样子,真是心里难受的很。”
王金元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立即如丧考妣的样子道:“是,是,是,少爷说的对,小人虽和娘娘无亲无故,可一想到娘娘身子如此孱弱,心里……心里也……疼的厉害。”
方继藩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王金元:“……”
前些时日,方继藩让王金元将皇后娘娘身子孱弱的消息放了出去,王金元倒是干的很是卖力。虽然少爷骂了自己一顿,可王金元已经习惯了,反正横竖要挨骂的。
王金元道:“少爷,这消息都放了出去,少爷下一步是想要……”
方继藩道:“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爷一下子如此客气,让王金元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
“少爷……你这是要干啥。”
王金元感觉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速度。
“狗东西,现在满城都是皇后娘娘的消息,这是妄议宫闱,是杀头大罪,有朝一日厂卫计较起来,顺藤摸瓜,寻到你头上,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少爷……”王金元痛心疾首的捶胸跌足。
方继藩却是一溜烟的拎着一个瓷瓶儿,匆匆走了。
他匆匆到了大明宫,命人通报,片刻之后,便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显得比往日肃穆的多。
太子朱厚照和太康公主朱秀荣都在此,弘治皇帝郁郁寡欢,茶饭不思的模样,张家兄弟探头探脑,也是忧心忡忡。
方继藩先是寻到弘治皇帝,行了礼:“陛下,不知娘娘的身子好一些了吗?”
弘治皇帝一脸惆怅,这一个多月来,无论用什么药,都是无计可施,身子反而越发的孱弱,弘治皇帝有一种回天乏术的感觉。
他也曾将希望寄托于西山医学院上头,可西山医学院无论如何都查不出这是什么病。
弘治皇帝摇摇头,张口欲言。
方继藩却道:“陛下,儿臣……倒是得了一种堪比黄金还珍贵的神药,或许……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