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目光略有复杂的看了看云长渊。
总是觉得有点不太舒服的。
她并不是个会随意放大话的人,说了要与云长渊分道扬镳、两不相干,就真的如此想,如此做。
他们此前也算是两清了。
可事到如今,她还是不得不被云长渊帮助。
她又开始欠他人情了。
总觉得此后和他两清的时候,都底气不足。
她有些恼,这些恼意,就全都发/泄到了幽冥绝的身上。
“这些魔蛛护不了你,也伤不了我,幽冥绝,百万年前,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也是。”
说话间,慕九歌飞掠到了幽冥绝的面前,神魂拧成实质的手掌,一把掐住幽冥绝的脖子。
她眼神极其的冷,如寒冰利刃。
“你活的太久了,良心都黑透了,早就该死了。”
她的手指用力,幽冥绝本就脆弱的神魂,开始出现一道道白色的裂痕。
神魂碎裂。
他痛的满脸狰狞,失声惨叫。
再也没有丝毫半点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幽冥家主的模样。
如今,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慕九歌冷冷的看着她,胸腔里所有的恨意都在这时候喷涌而出。
虽然重活了两世,虽然时隔百万年,可是百万年前的记忆却清晰的印在脑海里,犹如昨日。
她还很小的时候,对幽冥绝是极其依赖的,在他的驯化下,把他当做主人,亲人,便是付出性命,也要保他周全。
可这份幼年萌生的感情,在他一次次残忍的折/磨、鞭笞、虐/待中,被磨灭,被摧毁。
他不把她当人,更不当血脉至亲。
她只是他驯养的凶兽、畜生。
他甚至以折/磨她为乐,他甚至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我即便是两族血脉之子,可我到底哪里与你们幽冥族人不同了?我是天生魔性,还是嗜血如狂?”
“没有,我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孩子,需要父母疼爱,想要爷爷抱抱。”
“若我如常人那般长大,我也会是幽冥族的守护者,我也会拼尽全力的守护我的家族,我也会倾尽全力的帮助圣族完成一统上界的宏图。”
“可是你们谁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从我一出生开始,便把我当做畜生,对我带着深/入骨髓的偏见,都恨不得我死。”
“血脉,呵,血脉当真就有那么重要?那么不可侵染?”
“幽冥绝,我便是告诉你,你所重视的血脉,你们整个上界都不可侵染的血脉,我终有一天,一定会将它颠覆!”
“我会让这个上界,再没有家族门第,再没有血脉传承。”
“你所守护的血脉传承,也终将断送在我的手里!”
幽冥绝瞳孔猛缩,痛的狰狞的脸上,是胜过痛苦的震怒。
这比让他死,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便是死也无法瞑目。
“你、你敢!”
幽冥绝竭斯底里,“幽冥泪,血脉传承乃是天道,是命运,你敢逆天而行,你会万劫不复!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