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殇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声音清脆懵懂，还带着防备，“你是谁？”

你是谁。

这三个字就像是雷一般劈在慕九歌身上。

她脸色煞白，“你不记得我了？”

难道重聚神魂到小时候，一切都会回去小时候，所有的记忆也都随之消失了么？

墨无殇摇头，“你认识我？”

“那你要救我么？”

他朝着她伸出小小的手。

时光飞逝，仿若在瞬间倒退回了最初，慕九歌朝着这个备受欺凌的小孩子伸出了手，问他要跟她走么。

现在，是他伸出手，让她救他。

慕九歌心里酸涩一片，伸出手去，“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会永远保护你。”

握住那只小小的手，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神魂的麻木，但，却又比温度还要来的真实，来的紧密。

墨无殇漂亮的眼睛里出现了片刻的怔忪，碰触到她的瞬间，所有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视线从稚/嫩戒备，变成了温柔眷恋。

薄薄的唇角，扬起欣喜的笑容，“小九，你又救了我呢。”

熟悉的腔调，戏虐又温柔。

慕九歌眼眶慕得通红，他想起来了！

她满足的笑了起来，“你回来了，真好。”

“好？”

墨无殇笑容却变成了不满的抱怨，拉着自己的小袍子，举着自己的小手手，“一朝回到小时候，师父，你是想重新养我一遍？”

长大后他有多风/骚，此刻萌萌哒的样子就有多违和。

慕九歌无比喜欢的用手去捏他的小脸，“重新养一遍，也未尝不可。”

以前她没有给他的陪伴、童年，现在统统补上。

墨无殇神色怔忪了下，随即，傲娇的挥开她的手，“老子的心智早已成年，是堂堂邪神，哪能让你当小孩子养？”

“赶紧给我变大。”

他要他的风华正茂。

慕九歌为难的摇头，“我还不是很会用死魂的力量，暂时没法把你变大。”

墨无殇一张可爱的小脸垮了。

怨念的瞪着慕九歌。

慕九歌尴尬的笑了笑，“真可爱。”

墨无殇的脸更臭了。

很想不理她，长大了再回来，可是，见她这副一身死气的神魂模样，却又无奈叹气，“我不在的时候，你又闯祸了？”

慕九歌点头，把关于天道之灵的事情和他说了。

墨无殇不屑冷嗤，“天道规则崩裂，生灵重创，死伤大半正好整顿世间秩序，又可强化地狱力量，对你来说其实是好事，没必要阻止。”

他是货真价实的邪神，对生灵没有半点仁爱之心。

就连慕九歌创造地狱让所有生灵有回归、重来的机会都不太理解。

死了就死了，还费劲让他们继续活干什么？

慕九歌看着远处正在和死气抗衡的云长渊，嘴角微扬，“世间还是生机勃勃更好些。”

云长渊守护着这样的世界，她也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墨无殇没感觉，但是，向来慕九歌想要的，他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