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仙的声音传来，同时也收了自身的气息，所有人重新回到了大殿中。

雪十三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开口道：“倘若您决心已定，岂是我能动摇得了的。”

“本仙倒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竟拥有这般实力。不过，凌家什么时候有了你这样一位高手？”

她似笑非笑地道。

“你今晚前来问道，当不是出于好奇，自身应该也在为窥破仙道而做准备吧。”

她继续说道。

“不错，还请您赐教……”

雪十三坦然道。

“但你还差的远，此刻所思所想，皆徒劳。”

“不，如果我愿意，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触碰到这一层次。”

“好大的自信，怕是连仙域各大天尊家族的杰出传人都不敢说这话，你……果然是个顽劣之徒，不堪造就。”

雪十三摇头苦笑，这位女仙的想法有些保守，属于中规中矩的那种，但能够触碰到这一层次，却也足以可见她的惊艳之姿。

他没有告诉对方，那些所谓的天尊家族的传人被自己杀了一茬又一茬，自然没有资格说这话。

或许是因为两人间的境界相差太远，也或许是女仙不想再多谈什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间都陷入了沉默中。

雪十三心中暗叹，好不容易见到这样一尊存在，可人家却不想多说，他几次欲开口，但都忍住了。

果然，女仙迈动步子，要离开了。

雪十三心中叹了口气。

忽然，他听到对方也发出一声叹息。

走出不远的身影顿住，头也没回地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雪十三一怔，看来这位的内心也是很寂寞的，一身的境界无法与人说。而自己大概算是最接近她境界的人了，所以让对方有种吾道不孤的感觉，又或者是自己的那种好奇与求知欲让她有所松动。

“上古之后过了没多久，仙道便出现了变故，距今为止，已经不知多少万年没有诞生过仙了。欲踏仙路，九死一生。倘若不入此道，那本座今生的道果又如何来证明，岂不是一生尽废？”

“你若是我，当如何抉择？”

她转身看向雪十三，美眸中泛着蓝霞，异常灿烂。

雪十三看着她晶莹白皙的面孔，总算是明白了这位的想法。

她不是真的想要斩去前身种种，而是不甘就此止步，想要证明自己这一生的惊艳才华，故向上苍问道，斩开仙门。

“我虽没触及此道，但直觉告诉我，这种抉择是错误的。”

雪十三说道。

女仙紫烟皱眉看着他。

“您有没有想过，万一踏入此道，前身斩去，那到时候的你还是你么？元神蜕变，那已经不是你了，又如何证明今生的道果？”

“我的直觉告诉我，即使成功踏入进去，也将是万丈深渊，是永世不得超生。”

雪十三很认真地道。

女仙听后，沉默了片刻，“你不必多说，本座修道三十万年，倘若都不敢踏进去，岂不可笑。即使身死道消，能够一窥仙道的风景，也是值得。”

“明天，本座便会证道，介时会有各方强者前来观礼，你最好尽快离去，变得生出什么麻烦。”

什么？

这么快？

雪十三听后，不由得大惊。

“前辈，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