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督军突然无话可说。
他早该知道,这个儿子的能耐不可估量,那些手段早就被他看破。
只是,他做父亲的,有自己的良苦用心。
这个儿子有勇有谋,身手了得,处处好强,如果他不“平衡”一下,那两个儿子恐怕连半杯羹都分不到!
而且,这样强大的儿子,的确让他恐惧!
可这些深埋在心底的秘密,突然被儿子当众揭开,对老督军来说,已经不是愤怒这么简单了!
“一派胡言!简直是血口喷人!”老督军气到无力还击,只能苍白地驳斥。
长鞭拽不出来,他索性拔了腰间配枪。
然而,当他的枪对准自己儿子时,陆宴北身后的副官全都齐刷刷地举枪对准了老督军!
整个大厅,气氛顿时凝滞到极点!
陈虹岚吓得几乎要晕过去!
“宴北!你疯了!”陈虹岚强忍着悲痛和愤怒,扑上去拦住魏寻的枪,“你们都糊涂了!不拦着他就算了,还跟着一起鲁莽!把枪放下!都给我放下!”
魏寻的母亲跟在陈虹岚身侧,几十年了,他知道督军夫人是爱护儿子的,只是无能为力。
此时,面对陈虹岚的斥责,他不卑不亢地道:“夫人,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督军,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督军的生命安全,就是我们的敌人——”
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魏寻终究没有说出。
陆宴北没有举枪,只是将老督军丢掉的长鞭一圈一圈挽起,缠在指间。
“老二老三今天遭遇的不幸,我深表同情,但我今天一早才赶回来,试问如何来得及布置这样精密的局?”
老督军咬牙切齿,“这点事对你来说有何难!”
“是,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难,那我又何须亲自赶回?”
“”老督军一时无言。
“父亲,如今我掌管津南,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您又如何确定,这不是敌人使的障眼法,特意来迷惑你?挑拨我们兄弟关系,父子关系的?”
陈虹岚一愣,突然回过神来,“对!老爷!肯定是这样!宴北再狠,他不可能对自家人下手的!”
老督军却无动于衷,“你以为这样一句话,就能洗脱你的嫌疑了?”
“那父亲大可以去调查。如今无凭无据,就父子操戈,万一中了敌人的陷阱?损失的可不只是津南,还有江城!”
老督军再度沉默,心里开始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