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来不及关注他们,却是骇然道:“宫禁森严,怎会为人劫持?”
朱厚照咬牙切齿地道:“那ru母……ru母竟和这老狗有勾结,还有几个阉人,更可恨的是,奉天门今夜当值的千户,也假传了朕的旨意,说是要连夜送她出宫,他们给孩子喂了些酒,令他陷入熟睡,而后提了个小篮子,上头……”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
事实上,想要从紫禁城里带出人来很难,几乎可以用不可能来形容。
可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因此而猝不及防,根本就没有人想象过,会有人这样的胆大包天。
就如在那嘉靖皇帝在被几十个宫女造反,差点要被勒死之前,大明一百多年来,历经了这么多皇帝,谁曾会想到,那些人畜无害、唯唯诺诺的宫娥,竟有这样的胆子呢?
叶春秋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朱载垚他是见过许多次的,从前也逗弄过,这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何况自己和朱厚照,而今是兄弟相称,叶春秋现在还没有孩子,这个孩子的分量,自然在叶春秋心中是有一席之地的。现在听到这噩耗,叶春秋也是愣住,他突然咬了咬牙,冷笑道:“焦芳这狗贼,竟敢做出这样的事。”
叶春秋压下肚子里的火气,看了一眼凤驾,果然有宦官来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叶侍学去。”
叶春秋不敢怠慢,忙是上前,到了驾前,道:“臣见过母后,见过皇后娘娘。”
凤驾之中传来低低的呜咽之声,显是夏皇后的,夏皇后带着哭腔道:“而今遇此灾变,本宫与母后已是六神无主,朝野中的文武,我们娘两个一个都信不过,太子的性命危在旦夕,叶卿家……太子的性命,就一切拜托叶卿家了。”
叶春秋躬身行礼道:“是,臣定是尽心竭力。”
他回过头,看着这森然的焦家大宅,大宅里很安静,与宅外的喧闹全然不同。
几个阁臣正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朱厚照依然急得跺脚,刘瑾诸人也是面如土色,大气不敢出。
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这些大臣,若说处理天下大事还有几把刷子,可是遇到这等事,却全然是束手无策。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心知此时自己务必冷静,他突然大声道:“所有人都静下来。”
嘈杂的声音竟是诡异地不见了,叶春秋其实比所有人都慌乱,可是他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
叶春秋这才走到了朱厚照的跟前,他得给人信心,于是他正色道:“陛下,焦芳这是狗急跳墙,可是何以他劫持了殿下,却为何不走?”
顿了顿,叶春秋继续道:“想必,是有所图谋的,只要他有所图,只要他还顾忌着焦家全族的性命,那么……他就必须得让殿下活着,既然太子殿下还活着,我们就必须设法营救。”
站在不远处的刘健,此时也稳定下心绪来,此前听到太子出了这样的事,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昏厥过去,现在他也表现出举重若轻的样子道:“叶侍学所言甚是,焦芳如此,必有图谋,这匹夫胆大妄为,却绝不是鲁莽之辈,陛下,该请他派人出来谈一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