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后方,战场,支援部队,战场医院现在,云中君的意志在地狱中迅速的飞掠,躲避着双方的压制和封锁,疯狂的挥洒着这一份力量。
可进度却缓慢的让他心焦。
太慢了。
不行,还不够
至少还有五分之二的源质砸在手里,根本来不及花出去。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只能再浪费一点了
电光猛然周转,扑向了战线的后方。
自荒野之上驰骋而过。
高亢的雷鸣让艰难跋涉的队伍缓缓抬头,看着天穹之中残留的裂痕,茫然不解。
可很快,紧随其后的变化就吸引了所有人旳注意力。
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从空中在迅速的坠落,向着他们的不远处的大地。
那是什么
“陨石”
最前面的侦查员警戒的抬起望远镜,嘶哑呐喊“全体后撤,所有人卧”
轰
话音未落,气爆声便从头顶炸响。
庞然大物接连不断的坠落在地上,毫无规律的翻滚着,沉重的身躯上带着铁光,沾满泥水和尘埃,几乎堆满了他们的眼前。
令他们,陷入呆滞
等等,为什么天上在下制式ii级防御工事和标准型外挂装甲板
此刻,不知道多少套临时工事构建组件和好像才刚刚出炉的装甲板就摆在了他们的眼前,堆积如山。
而且是好几座山
这他妈的是啥
幻觉么
不对啊。
不信邪的升华者还把面罩捋了,上去啃了两口,差点磕掉一颗牙,回头的时候含泪点头,这硬邦邦的口感和甜滋滋的味道
都是真的
“还愣着干什么啊”
反应过来的队长从地上的缝隙里跳出来,狂喜乱舞“赶快搬啊,天上掉下来的,不捡不捡”
“捡个屁”
浑身焦黑的车长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车都坏了要这个有什么用啊你们抗么”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不久之前在袭击中被拦腰撕裂的重型运载卡车还报废在原地,修不了了,补给和运送的物资也都只能放弃。
“你好歹给个车啊”
车长愤愤不平的抬头,向着天上呐喊。
轰
雷龙仿佛听见了他的呼唤,去而复返,紧接着巨大的阴影在空中呼啸着坠落,接连不断的砸在地上,嗡嗡作响。
庞大的框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那是整整六个大型装甲运输车的底盘,车框、附带轴承和备用的部件,以及四个新鲜出炉带着铝箔降落伞的发动机。
没过多久,又是一声呼啸,密集的闷响里,几百个轮框像是冰雹一样的砸下来,满地乱滚。
“啊这”
车长欲言又止,还没说话,就听见最后的呼啸声坠落。
二十个紧急维护工具箱在巨响中落地。
扳手起子满地乱滚。
“”
车长沉默了许久,看向队长“你说,咱是不是再要个飞机来”
“要个屁你会开么”
傻眼了的队长上去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紧接着就挽起袖子来,回头向着身后的工程呐喊
“干活儿所有人,干活儿”
看向面前时,原本不安的心里浮现希望这么多备用的零件,就算拼都能把原本的车给拼好了吧
云中君早已经驾驭着雷霆远去。
电光回荡在荒原之上,掠过了美洲的巨型装甲兽,紧接着,数不清的铁砂便向着弥漫的灰雾洒下,海量的铁砂几乎将整个装甲巨兽掩埋在内。
在半空中,一個漂移,拖曳着背后不断降下的雷火和血色光焰,溜了。
只有修特洛尔站在甲板最上面,呆滞的眺望着云中君远去的方向。
“这么急的嘛”
他还打算去接待一下呢。
天阙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海量的简易工事预制结构和装甲板,乃至天文会内部通用的各种规格的模块零件像是瀑布一样,不断的在战场之上洒下。
着急了的槐诗连自行车框子都造了几百个出来。
可惜他唯独搞不定橡胶。
到最后,已经没功夫精工细作的槐诗干脆将源质转化成了合金锭之后,丢到了现境的边缘去,那些正在紧急施工的物资运转基地的旁边。
接连不断的巨响里,铁光迅速生长如山。
再然后,数之不尽的杂草在雨水和风暴中迅速的生长,在血海里毫无规则的繁衍,消耗着血树传输的力量,给对方进行添堵。
精心匹配的食人植物和猛毒混合在其中,像是地雷一样,给清理者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喜。
只可惜,即便是如此的挥霍,到最后,自双方的压制里,彻底崩盘的时候,依旧还有十分之一的源质砸在了自己的手里
本着不用白不用的道理,他也没舍得浪费,干脆捏了一个超巨型的金属炸弹,体贴的给它挂在了一颗血树的周围
然后弄了个倒计时的结构。
半分钟后,跑到了安全距离的槐诗回头,长出了一口气。
带上了墨镜。
感受到了远方传来的剧烈震动,大地如毯子一般起伏,狂风卷着粘稠的血气和焚烧的猩红,呼啸而来。
在凄厉的悲鸣声里,耀眼的烈光撕裂了地狱之上的阴云,宛如瀑布一样,飞入了深度所形成的黑暗深空之中,留下了超巨型蘑菇的轮廓。
如此清晰。
宛如庆贺的焰火那样。
他吹着口哨,从归墟里掏出了一罐冰的快乐水,一饮而尽。
“赞”
然后,便感受到了天穹的雷云,地上血海中所升起的森冷杀机,死死的,缠绕在了他的身上。
满怀着恶意。
裸的仇恨已经锁定了槐诗,不管他躲到了那里,他的灵魂都无法逃过血海和雷云的观测,早就被排入了威胁序列的第一档里。
如今,随着它们的指引,不知道有多少庞大的阴影从地狱中腾空而起,向着槐诗所在的地方包抄而来。
确切的说,是向着东夏谱系的巨龟之上。
“等等,我好像看到有个统治者笔直的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了”
最初的愕然之后,夸父本能的看向了槐诗,满怀着狐疑“你有什么头绪么”
“没有啊,我哪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