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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之后,槐诗陷入沉默,再没有说话。
坐在椅子上,开始沉思。
里见家的当主被废黜,所空缺出的那个关键位置。
里见氏正统和旁支之间可以预见的争夺,以及武家和公家之间早已经水深火热、不死不休的内斗,还有东夏谱系的渗透,厨魔对决,象牙之塔的安排
以及,最后琥珀所允诺的报酬。
宇治宝藏中四大妖怪的遗骸。
被誉为和贤者之石同级的珍贵宝物。
其存留至今,力量庞大还在其次,真正重要的反而是它们在历史中的地位,为瀛洲谱系所奠定下的基础。
就像是在博物馆里珍而重之展示出的古物那样。
这都是存留在历史之上的见证,一个谱系过往的证明。
作为邪物,其上的歪曲度固然惊人,可建立在这基础上的修正值也绝不渺小。作为源典,它们不知道散布了多少灾厄,同时也孕育了多少奇迹的诞生。
倘若当做材料用以炼金术的话,那必然能够创造出当世罕见的奇珍。
如果作为食粮的话
槐诗低头,凝视着膝间流溢着血色的御神刀。
看不见尽头的怨憎之中,有一阵阵无法饱足的饥渴感在传来。那是乌鸦们隐藏在虔诚赞颂之下的凶戾本性。
在进化之中,非但没有任何饱足,反而变本加厉,渴求更多的食量,更多的灾厄,和更多的奇迹。
“这样的话,去一趟似乎也不亏”
槐诗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彤姬,问道“你有什么建议么”
“唔”彤姬想了想,“吃好喝好,带点手信,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槐诗翻了个白眼。
“正经点,还有么”
“还有就是,今晚到地下室里来一趟,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嗯”
“大司命的转化秘仪,我想是时候教给你了。”
彤姬的笑容渐渐愉快,“提前说好,这个仪式十分凶险,具体如何运用,时机怎么把握,就看你自己了,可不要玩脱了哦。”
从那笑容之中,槐诗所嗅探到的,毫无疑问是熟悉的死亡预感。
他了然的叹息。
行了,又到了迫害我的时候了,是吧
事实上,这一趟旅途恐怕根本就不会一帆风顺,从一开始,就让人感觉到命途多舛。
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槐诗就收到了电话,让他尽快去一趟校务处,有重要的事情通知。
“抱歉,槐秘书,您的护照被打回来了。”
办事专员干咳了几声,“瀛洲方面拒绝签发有关您的护照,并且向象牙之塔提出了警告和控诉。”
“嗯”
槐诗傻了“啥玩意儿”
“对此我们也并不清楚。”专员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神情对槐诗讲,”不知道为什么,鹿鸣馆将您列为了危险分子,而且还进行了通缉。”
“”
“以及,他们声称您在瀛洲还有好几项罪名处于追诉期,其中还包括什么冒充国家公务人员和间谍罪您有什么头绪么”
“我怎么知道”
槐诗瞪大眼睛,震声反驳“这是污蔑,彻头彻尾的污蔑是鹿鸣馆卑鄙无耻的栽赃陷害,可怜我这样清白的人,天文会的擎天柱,象牙塔的紫金梁,年轻有为的正直青年竟然遭遇了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我为现境立过功,我在地狱流过血我要向天文会上诉我要上诉”
嘴上说着上诉。
实际上槐诗也真的上诉了
天文会的效率一如既往的拔群。
十分钟后,来自瀛洲统辖局对策本部秘书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个满口敬语十分谦卑的声音用听上去十足愧疚、百倍恼怒和万分愤慨的语气表达了对槐诗的理解,对鹿鸣馆这一卑鄙行径的控诉,然后不经意的提到槐诗在新罗七星集团内部黑名单上的排位。
最终,对方表示这个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很快就会组织会议进行商讨和解决,已经在做了,在路上了所以,请你安心的在象牙之塔教书育人,俺们瀛洲统辖局分部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虽然措辞十分的礼貌和笼统,但倘若言简意赅的来翻译一下,那就会变得十分直白。
臭弟弟你蒙谁呢
给我好好想想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亚洲新秀赛过去这才刚刚一年多一点,鹿鸣馆的老公卿还在老歪脖子树上看着你呢
上一次你一个天文会成员搀和到邪马台争夺战里的时候,你知道我们本地帮会给你擦了多少屁股么现在你还咋还往坑里跳呢
给我老老实实在象牙之塔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