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2 / 2)

马岱叫阵无人理会,许昌城上高挂免战牌。

三国虽然是一个礼乐崩坏、不大讲究的时代,但马超作为累世公侯的世子爷,是一个非常讲究的人。

见城上挂了免战牌,便让士兵围着城楼安营扎寨,并不攻打城楼。

马岱见此,忍不住问马超“哥,这免战牌”

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司机了,知道免战牌这种东西,不是挂给敌军看的,是给自己人看的免战牌都挂了,言战者斩。

为什么是给自己人看的呢,是因为免战牌这种东西,谁信谁脑袋有坑。

再者,许昌城里的人拖得起,他们拖不起,曹操的大军去了关外攻打他们的老巢,他们南下攻打许昌,正是敌我双方互拼火力的时间,哪一方先拿下对方的老巢,哪一方便是这场横跨了整个北方战役的胜利者。

所以当马超不下令攻打许昌,只让西凉军安营扎寨时,马岱深深地觉得,自己这个兄长,自出了潼关后,脑袋好像不大灵光了,所有的英明神武,都丢在关外没有一同带过来。

马岱斟酌着用词,道“不可尽信,需知兵者诡道也。曹阿瞒深入关中,若我们在许昌耽搁太久,只怕叔父危矣。”

马岱苦口婆心说了一大串,马超却一个字也没有回答,只是眺望着北方,轻眯着的眼睛掠过草长莺飞的春景,看得极远,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哥在等人”马岱问道。

“不错。”

马超终于开了口,声色淡淡“不出十日,她便会到了。”

许昌城里的荀彧见马超不来攻城,便开始让吕布操练士兵。

吕布好奇道“他又不站,练兵作甚”

荀彧道“快则五日,慢则十日,丁夫人便会赶回,到那时,我们打开城门,与夫人前后夹击马超。”

吕布哦了一声,回家换了战甲。

换战甲的时候,免不了被女儿一顿啰嗦。

经历了女儿的一番后,吕布再出门,脸上便蒙上了一层寒霜。

吕布虽久不问军中之事,但威名仍在,又加上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惹我者死,士兵们无不小心翼翼应对,生怕自己惹怒了这位修罗。

马超之所以能把曹操打得节节败退,除却闻名天下的西凉铁骑外,还有一支非常克制步兵的特殊部队掷矛军。

掷矛军选自西凉军最为精锐的士兵,臂力过人,使用长矛,两军对战时,掷矛军为先锋,每个士兵佩戴多支长矛,掷向敌军。

他们力气极大,长矛的伤害力远在弩箭之上,甚至就连步兵的盾牌也能穿透。

寻常的步兵遇到掷矛军便溃不成军,纵然是以步兵独步天下的曹操,也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

同为关外人,吕布知晓掷矛军的厉害,面对掷矛军时,盔甲护盾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能靠自身的反应能力去躲避。

躲避了掷矛军,后面紧跟而来的是能踏平一切的西凉铁骑。

两者合一,是马超战无不胜的独门法宝。

吕布踢了一下姿势不稳的士兵,士兵栽了一个跟头,又连忙站起来摆好迎战姿势。

吕布默然道“身体再弯点,西凉军来了砍马腿,砍不中马腿你就死了。”

许昌城里的训练如火如荼,城外的丁璇终于到达。

为了彰显自己是带了很多兵马前来支援许昌的,丁璇让士兵在马尾巴上绑上了树枝。

战马嘶鸣,树枝扫在地上,尘沙满天,声势极其浩大。

马超看到丁璇的兵马缓缓而来,眯眼看了一会儿后,将指挥权交给马岱,自己点了五百兵,如能劈开混沌的利刃一般,狠狠地插入丁璇的“千军万马”中。

丁璇的兵马远道而来,只是看上去骁勇,实则早就疲惫不堪,根本不是马超以逸待劳的对手。

马超一路冲到丁璇面前,手里的横在丁璇的胸口的护心镜上。

两人的武力值相差太过悬殊,丁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此时暮春与初夏交接,城外绿荫为林,绿草莺莺,马超看着面前冲他浅笑的女子,手指稍稍用力,丁璇的护心镜便出现了裂纹。

马超冷冷道“你不要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丁璇轻轻一笑,道“别,我这人最有自知之明了。”

周围西凉军喊杀声震天,丁璇带来的士兵的声音越来越弱,夏侯渊被几个将领围困,想冲过来救丁璇却怎么都冲不过来。

马超道“若是其他人围困许昌,你敢只带五千人便回援吗”

他虽然只与丁璇见过几面,但派了不少人搜集丁璇的消息,太了解丁璇的行事了。

因为了解,所以才更为不虞。

马超声音低哑,眼睛轻眯“你所依仗的,不过是我喜欢你罢了。”

她觉得他喜欢她,所以不会杀她,只需拖住了他,他们之间的战役便成功了一半。

江山,还是美人,丁璇在逼着他选一个。

但,他从来不做选择题,他的世界,只有全部都要。

马超右手收枪,左手握着的马鞭紧跟而上,扫过丁璇的头盔。

丁璇的头盔骨碌碌地落在地上,长发扬在风里,马超软鞭缠在丁璇的腰间,手指回力,将丁璇带在他马前。

微风拂面,丁璇身上特有的清香萦绕在他的呼吸之间。

耳畔似乎响起丁璇的一声轻笑,轻笑之后,是她身为俘虏却悠闲如旧的声音“孟起,你的话,只对了一半。”

“因为是你,所以我敢只带这点兵便回援许昌。旁人瞧不出来我的虚张声势,见我回援,只会破釜沉舟加紧攻打许昌,而你,不会。”

“你太了解我,知晓我心里在想什么,也瞧得出来我的疑兵,你觉得我会仗着你的喜欢只身犯险,便前来捉我,待捉了我,再去攻打许昌仍是不迟。”

“可是孟起,我丁怀玉之所以能在这乱世纵横,靠的不是仗着旁人的喜欢,我会叫你心服口服追随我。”

丁璇微微侧脸,看着身后抿着唇角的马超,笑了一下,道“我捉你一次不行,便两次,两次不行,便三次,四次,直到你愿意归顺我为止。”

马超冷笑“你,捉我”

战马驰骋在刀剑相撞中,不断有鲜血溅在二人身上。

马超的盔甲是特质的,鲜血溅到便瞬间滑落,一点红色也不曾留下,仍是锦衣而行的少年郎。

对比马超的光鲜潇洒如旧,丁璇身上便有些惨不忍睹了,殷红的血迹从她身上划过,染红了身下的白马。

然身上再怎么狼狈,她仍是光艳照人的。

丁璇扬眉一笑,粲然道“怎么不信”

话音刚落,她手里夹着的银针迅速扎在马超盔甲交接的缝隙中。

银针入肉,眩晕感袭来,马超闭了闭眼“你”

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他仿佛听到了女子揶揄的笑声“孟起读过兵书,当知兵者诡道也。”

马超再度醒来,映入眼眶的是丁璇灿烂的笑脸。

丁璇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道“孟起,这是第一次了。”

夜照玉狮子被人前来,马超白如玉的脸像是化不开的墨。

许昌城门大开,吕布叫阵请战“九原吕奉先在此,马儿速来受死”

马超这辈子都没怕过谁。

亲卫递来银枪,马超瞧着赤兔马上的吕布。

吕布往来驰骋,英武不凡,马蹄荡起层层尘沙。

马超纵马,与画戟交接,身下的土地忽然一震,马超与吕布一同陷在深渊中。

吕布拿着戟,做了一个不打的姿势,道“孟起,降了呗。”

马超冷笑,夜照玉狮子腾空而起,从深渊中跳出来,马蹄刚刚踏在土地上,土地又是一软,马超再度陷入深渊。

一张大网自天而降,将深渊罩得严严实实,吕布在上面挠着头,道“别费力气了,你没来之前这些坑都挖好了,我要不是记住了这些坑的位置,只怕跟你一样,也掉进去了。”

马超“”

丁璇慢悠悠来看热闹,伸出两根手指“孟起,第二次了。”

几次三番之后,马超冷声出口“丁怀玉,你敢不敢让你的人与我正面交战”

丁璇看了看他,静默片刻,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孟起,你可以毫无顾忌冲阵,过关斩将所向睥睨,肆意屠杀我的士兵,但我,不想与你一样,视人命如草芥。”

“我们两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没必要拉着别人去送死。”

此时微风乍起,丁璇的发随着微风起舞,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招进来,光线变得斑驳细碎。

马超忽而觉得,眼前这个人,身上有着万丈霞光,一路披荆斩棘,来到他身边,将他身上带有的黑暗,照得无处遁形。

马超想起那年的他抱着母亲的头颅大哭不已,声嘶力竭地质问着父亲“你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单独解决为什么一定要扯上我娘我娘做错了什么”

父亲蹲下来,抚着他的发,哑声道“超儿,这是乱世,没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有生而为人便是原罪。你娘最大的错,便是生在乱世,又嫁给了我。”

“乱世什么时候会结束”

“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会更久。”

那年小小的他在母亲的坟前发誓“娘,我一定会终结乱世,还天下一个太平。再也不会让你这种无辜的女子,死在战乱之中。”

马超闭了闭眼,耳畔是丁璇极轻极轻的声音“孟起,这个乱世,太久太久了。”

三月的桃花已过,只剩下枝繁叶茂在努力生长,马超睁开眼,看着丁璇,半晌后,他道“我在西凉等你。”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不如怜取,眼前人。

多年后,四夷宾服,海晏河清,少年的天子泰山封禅,英武的将军,儒雅的文臣,云层中的第一缕霞光落下,转眼之间又过了多少个春秋。

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霍小玉

霍小玉

三月暖阳,桃花铺满地。

霍小玉踏在桃花地上,流仙裙被桃花染成浅浅的红。

院内的李益还似旧时温润儒雅的模样,霍小玉却有些认不清他了。

她记忆里的李益,是不大穿这些绫罗绸缎的,他喜欢一身青衫,临江而立。

月色在江河而洗,涟长也缱绻。

她自知出身娼家,不可能嫁给李益,便对李益道“妾年始十八,君才二十有二,迨君壮士之秋,犹有八岁。一生欢爱,愿毕此期。”

之后李益另娶高门,她削发为尼,两不相干。

李益说好,在她院子里,他们同吃同住,犹如夫妻。

她倾家荡产,只求八年相守。

可李益回报她的,是一走杳无音信,是苦求无门,李益不愿相见。

如今,李益终于来了,是被人押着来的。

霍小玉凄然一笑,用尽所有力气,将手里的锦帕狠狠掷在李益脸上,道“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

“李君李君,今当永诀”

“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三国篇就此完结辣

后面会补上一系列的番外

下个故事是霍小玉,小可爱们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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