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1 / 2)

长安 启夫微安 2921 字 29天前

越想越怀疑是,毕竟安澜侯夫妇给孩子备的玉牌,品相不可能差。东西留在原主这里也算难得的宝贝,原主总不可能舍得轻易弄丢。

长安记得书中陈二花之所以会被姜家找回去,就是得益于这块刻了名字的玉牌。毕竟若没有足够有利的证据,女主假千金的身份没那么轻易被拆穿。作者为了让剧情更丰满有趣,为了描写出女主努力克服血缘关系获得长公主认可这一转折,利用玉牌制造的悬链,线索几乎贯穿了小说的前半部分。所以陈二花被找回的过程,写得十分详细。

这块玉牌一开始是通过苏州的大典当行辗转去了京城,期间因其雕刻工艺粗糙,搁玉器行的架子上落了两年灰,无人问津。后来被偶然一次机会给孙女挑生辰礼的长公主亲眼认出来,追着线索细查才得以完整地暴露出来。

这般按剧情的时间来推算的话,玉牌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丢的。

幸好她发现得早,拖久了,她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穿戴妥当推开门,光从门缝照进屋子,天色已大亮。栅栏边几棵歪脖子树下,一群鸡鸭正围着一个破碗在啄食。昨夜下了雨,地上潮腻腻的,一脚下去都是软泥。南方便是到了冬日也时常下雨,这会儿除了冷,空气到十分清新。

乡下用水十分不便,尤其陈王氏为人抠搜,大冬天的一家人洗漱就紧紧巴巴烧一锅热水。为了节省柴火,起得晚了的就没热水用。

长安去后厨看了看,果然没热水。

拿眼去瞥原主的两个嫂子,陈李氏头都没抬,陈刘氏就直说:什么烧水不废柴啊外头天寒地冻的,上个山不累人

总之,嘴里车轱辘牢骚一堆,就是不给烧热水。

长安倒也没非要争辩,毕竟这是别人家里,人家给烧水是情分,不给烧也没奈何。不过天寒地冻的不用热水洗漱确实受不了,尤其陆傻子身上还带伤。

瞥了眼西侧屋堆了一面墙的柴火,她心道,得空还是去京城寻亲吧。这小山沟里待着虽不会撞见大事,但时常被人恶心着,也实在闹心。还是她把昨日的那块碎银子拿出来,陈家俩嫂子这才露出个笑脸。

陈刘氏一把接过去就塞怀里,脸上的褶子都笑出花儿来。

“外头冷,二花你快去屋里坐吧!嫂子这就去给你烧一锅热水去。”一面往灶下去,一面还笑说,“妹夫可是醒了正好我一并把早饭给热了,你俩正好吃口热乎的……”

陈李氏暗自懊恼自己手慢,叫陈刘氏给接了钱。

一旁拿眼睛睃着长安,长安看都不看她,她这口气顿时就堵到喉咙眼。不过转念一想屋里藏着的玉牌,等过了这阵子去当铺当了估计得换一大笔钱,心里的这口气也就顺了。

长安没说话,眼睛却在注意两人的神色。

事实上,成亲那日她初来乍到,兼之被迷/药给迷了,意识不太清醒。昏沉之中隐隐有些记忆,但根本没瞧仔细。这会儿要她玉牌到底落在陈刘氏还是陈李氏的手里,她心里其实没底。照她看来,这两人谁都像贼。

心里琢磨着一鼓作气把事情捅开了,长安走脸板着回了屋。

炕上的人已经起身了,周和以穿戴好长安给买的袄子正端坐炕上。黑咕隆咚的,长安仓促踏进屋,还以为撞见了哪家如玉公子更衣。再定睛一瞧,傻子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翻了个白眼,长安不由唾弃自己颜狗,刚才冷不丁的,居然被陆承礼的眼睛给撩了一下。

王爷莫名其妙被她瞪了一眼,弯腰捡起鞋子,套到脚上。

陆承礼的这副皮囊,确实有几分赏心悦目。不过这副皮囊比起王爷本人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周和以的母妃可是名动大盛,容貌盛极一时的绝顶美人。继承母妃美貌甚至更甚一筹的十九王爷,相貌更是卓绝。

自小看惯了自家的脸,王爷看谁都不起眼。身边人是美是丑他都不在意,当初娶姜氏,他也没在意过姜氏样貌普通。如今貌美的少女日日在眼皮子底下晃,他一样无动于衷。因为再美的皮囊,都不及他自己的分毫。

方才长安看他之时眼中的恍惚被他尽收眼底。王爷眼眸微动,嘴角微微讽刺地勾起了。

然而长安只恍惚一瞬就恢复神采,蹙眉走过去,就把周和以给赶到一边。然后摸到炕上,从最里面翻出了小包袱。坐下来就打开了包袱。

一旁的周和以见状,默默抿紧了嘴。

包袱里除了一窜铜钥匙,就是一包散碎银子。那日陆家捡破烂,当了五十六两多。给陆老爷下葬费了十两,采购日常物件五两六钱,给陆承礼看大夫吃药四两半,买了辆驴车五两二钱,刚才给了陈刘氏半两碎银子。如今零零总总加起来,还剩约二十六七两。这点银子三个人省吃俭用的话,估计勉强能用个几年。

长安是个仓鼠属性的人类,兜里的银子如果不能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她就会陷入焦躁。现在这情况,触犯到她不能忍的底线了。

烦躁地在屋里转圈,坐吃山空是肯定不行的,必须想办法弄钱。

唉,麻烦就麻烦在这是古代。女子足不出户这事暂且不提,乡下人饭都吃不起也没那么多讲究。主要是交通不便,信息不流通。

长安虽有些做饭的本事,但却不是走体力劳动那一挂。她的私厨,讲究精致,吃得是名气和小资情调。那种现代直播营销的模式,是建立在强大的互联网的支持下。而如今在这消息闭塞的古代乡下,根本没办法把生意做起来。

越想越烦,果然还是得去京城。就算是为了经济基础,也必须得把玉牌拿回来。

周和以看她两道细眉皱得打结,有些好笑,多大事儿若当真身世有异,不必玉牌,总能有办法叫假的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