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山支书还有村民们的反应看起来,这个人当时造成的影响很大,是个被通缉的人物。如果她跟这个人联系的事情被人知道了,被抓了证据,那么她就死定了。
前途没了那都是小事,可能会被关进监狱里,这一辈子那都有可能完了。
她重生回来,那是天之骄女,那是要做大事业的。怎么能够被这个人给害了。
这一刻,她的心里恨透了这个叫柳大富的男人,没事骗她做什么?
她是以为他有真本事的,原来竟然是邪教吗?
那她不就是作死吗?自己给自己往坑里蹲?
这下子完蛋了!
“你是冤枉的?你跟他没有关系?那你身上怎么会揣着他的东西?”苏晩晚冷笑着问她。
苏雨婷一怔:“我,我揣他什么东西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苏晩晚朝闪电喊了一声:“闪电,把她怀里的东西给我咬出来!”
闪电挣开了建兵的牵着的链子,扑了上去。苏雨婷整个人都吓懵了,尖叫着喊:“苏晩晚,你想让狗咬我?你的心忒毒了!”
村民们也是一惊,狗扑人,一旦被咬到,那可是会出大事的。
有人想要阻止。
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闪电并没有咬苏雨婷。
闪电上前,只是用鼻子不停地耸动,嗅了嗅苏雨婷的身子,然后转着圈儿。
那些想要上前阻止的村民,都停下了脚步,似乎……没咬?
突然闪电好像是嗅到了什么,用牙齿咬着她的衣角。
苏雨婷吓得魂儿都快要飞了:“救命啊!”
闪电可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也不给那些村民上前救人的机会,它牙齿一咬,就把一件东西给咬了出来。
大家眼睛一亮,这是什么东西?
苏晩晚说:“这就是证据!人证,物证,都在!”
远山支书和大明队长眼睛刁得很,很快就发现了被闪电叼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一个令牌样的东西,这东西别人不认识,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不认识?
远山支书和大明队长,早在三十年前那就是村子里的积极分子,一个曾经是民兵队长,一个是土改队的队长,当年打击柳大富的时候,他们就在其中,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东西?
刘招娣看到这些,也害怕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这个柳大富是个什么人,但是看两位村干部的表情还有他们说的那些话,就知道了这个柳大富是个打击对象。如今自己的女儿跟这么个人有瓜葛,这还有他们的命在吗?
那可是邪教啊!
这一刻,她的心里害怕极了!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不给家里带来好事就算了,怎么尽惹事?
这一刻,她后悔了。
远山支书沉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他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
苏雨婷哑口无言,她怎么知道这事怎么回事?
她明明……
“老山爷爷,我不知道啊,是他们诬陷我的,——对,就是他们诬陷的。故意拿个东西,然后塞进我的怀里,然后让一条狗出来指认我。这算个什么事情?”苏雨婷否认。
这事,绝对不能认下来,否则她这一辈子都完了。
苏晩晚说:“我们是在后山的那个破房子里抓到这个柳大富的,当时虽然你没有在场,但是……”
苏雨婷听到晩晚说“不在场”的时候,还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说话,就听到了晩晚那一句“但是”,心又揪紧了。
晩晚自然不会说他们抓到柳大富的时候,苏雨婷也在,那人家就会说为什么不当场抓下来?当时程骁跟踪过去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就算抓到了苏雨婷也会否认,她太狡猾了。这也是他们不愿意打草惊蛇的原因。
但后来苏雨婷一直都没有跟这个柳大富接触,他们想要带人来抓也办不到。
苏晩晚说:“当时我们到的时候,你刚走,地上肯定还留有你的气味。老山爷爷,你把村子里的狗都带上,让它们闻闻苏早早身上的气味,然后再让狗去闻闻那边的气味,就能够发现了。狗的鼻子是最灵的,没有什么是能够逃得过它们的鼻子的。还有,我家的闪电和程骁哥哥的猎豹不参与这次行动。”
苏雨婷的脸色全变了。
她当然知道,狗鼻子有多灵。她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在现场留下什么东西。
“不用那么麻烦了。”那个柳大富突然说,“我身上有证据。”
苏雨婷目瞪口呆,这个柳大富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咬上她了?
“我自动交待,是不是可以从轻发落?”柳大富说,“我请求政府的宽大处理。”
远山支书说:“是不是宽大处理,我不清楚,这事得让政府来发话,我们只要把你交到公安局去就行了。你们怎么串通,怎么陷害人家晩晚的?给我说清楚。”
柳大富说:“当时是这个小姑娘突然来找我,说要报复她的堂妹,我还劝过她,让她收手,但是她不愿意。”
“你撒谎!分明就是你自己突然来找的我,我都不认识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苏雨婷真的快气疯了,这个男人怎么乱咬人?
“明明就是你说你恨你堂妹,抢走了你的一切,你要报复她。我和她无怨无仇的,干吗要害她?”柳大富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虽然以前干过错事,但是我已经改邪归正了,我都没有再害人了。要不是这个小女孩找上了我,我怎么可能会去害一个小姑娘?我都不认识这个小姑娘!”
“你还撒谎!”苏雨婷气坏了,“你明明说你和苏勤一家有仇,父债子还,你要报复!”
“那只不过是我随口说说的。如果我跟苏勤一家有仇,那不就是跟你一家也有仇了?那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说谎也不打打草稿,说出来的话谁信呢?”
苏雨婷这一刻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以前都是她算计别人,什么时候变成了她被人算计了?
她咬牙切齿,心里窝火。
“晩晚啊,早早可不能被抓啊。你忘了,你和她是堂姐妹,如果她被抓了,我们苏家一大家子都晚了,你们二房还有老三家那都是脱不了干系的啊。到时候你们家也会被拖累的,放过早早吧,到时候我一定会严加管教的。”刘招娣突然说。
刘招娣恨透了这个小女儿,没事招惹苏晩晚干什么?这好事没有,坏事倒上门了?如果早早被定了迷信的罪,大房那就真的完了,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会被挂牌牌游街的,那可是大罪。
她必须要保下小女儿,为了家里人也要保下来。不能让她害了一大家子人。这一刻,她有多后悔就有多后悔。
苏雨婷连连点头:“是啊,我不能被抓,我要是被抓了,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还有你那三个哥哥,还有你爹娘。你爹的工作肯定是要丢了,这事我们内部解决就行了,没必要闹到公安局去。”
她怕了,真的怕了!
现在就只希望能够拿亲情牌来打动了,只要晩晚犹豫,不敢拿二房的前途来做赌注,那么她就还有救。
这个时代讲究的那可是连坐。有血缘关系的人,一方被罚了,其他人那也逃不过惩罚,那可都要被打成黑类分子。
不要说他们了,就算是下河村,那也一样会被连累。
否则为什么那么多次,苏老太说了迷信的事情,被远山支书给保下来了?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下河村很多都是沾亲带故的,都是一个大家族里的,谁没有点儿血缘关系?只是或远或近罢了。
苏晩晚看着苏雨婷慌张的眼神下那挣扎着的一抹得意,她沉下了脸,狠狠地说:“这事,没得说!苏早早必须得到惩罚!”
“娘,快去叫爷爷,让爷爷过来,劝劝晩晚啊。”苏雨婷急了。
这事只有老爷子出来劝了,老爷子好面子,而且大房倒了,二房三房那也会被连根拔。老爷子肯定不会让三房受到伤害的。
刘招娣虽然恨死了苏雨婷做的这些事情,可能害了大房,但此时她也不能放任不管。对,找老爷子,或许会有办法。
“这事,绝对不能姑息了!”就在苏雨婷他们在想着办法的时候,在远山支书犹豫不定的时候,李教授突然出现在了村委。
“李教授,您怎么来了?”远山铁了心迎了上去。
李教授虽然还没有被摘掉帽子,但是他可是知道,李教授迟早会摘了帽子回去的,前段时间省教育厅的人可是来过了。
谁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省委又会派人来了?
“这事我已经写信给了老萧,这事必须要严查。所有的涉案人员,全部抓起来审问。”李教授一字一句严肃地说着。
“苏雨婷必须抓起来!”李教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