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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挑眉。

她手拢住自己衣领向后退,见范翕解了腰带,脱了一件件的外衫外袍,渐渐只剩下里面的素色中衣。玉纤阿的脸越来越滚烫,她心脏砰砰跳,满山清寒,流水绵绵中,她看范翕只着中衣,向她走来。

她脸红无比,又自知自己退不到哪里去。

她心慌地想到这该不是又勾起他的奇怪爱好了吧他本就喜欢选这些奇怪的地方与她欢好可是玉纤阿低头,柔声求他“我身上尽是汗,实在没心情”

她话才开始,便停住了。

因为走向她的范翕,与她擦肩而过,向湖水走去。玉纤阿没料到他与自己擦肩就过去了,她愕然回头,看他挽了袖子裤腿,走下水。范翕回头,噙着笑瞥她一眼。他笑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玉纤阿“”

她意识到自己误会人家了。

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她羞恼“你是要做什么”

范翕理所当然道“方才太子妃生产时,我就听你肚子叫了一路。你没吃东西吧我下水捕两条鱼给你吃啊。你倒是在想什么”

玉纤阿木着脸“我没想什么。”

范翕站在水中望她,美目微转“你满脑子的污秽思想,你以为我猜不到么我说喂饱你,你就想到其他东西。玉纤阿,我对你太失望了。我早知道你觊觎我美色,整日肖想我。我懒得搭理你而已。”

玉纤阿“”

她闷不吭声。

向前走了两步。

站到水边,她直接弯下腰,拢起一汪水,就向范翕身上大力泼去。

范翕被她泼了一身水,长眉轻轻一挑,他大步跨向岸边,将想躲藏的玉纤阿拽下了水。范翕可比她心狠得多,她只是泼他水,范翕冰凉的手,直接就顺着她的衣领摸了进去,揉了她一脖子水。

玉纤阿打个哆嗦,又咬着唇,终被他逼得无法,在他怀里笑出了声。

她终于笑出声,范翕目中的笑意便也加深。二人立在浅水中,范翕俯身,将她抱入了怀中。如此才有真正的失而复得的感觉。

玉纤阿的手轻轻搂住他腰,将脸埋于他颈间。

月色流淌。

时间静谧。

二人紧紧拥抱。

范翕低声失落道“不等天亮,待嫂嫂醒了,与她说一声,我就要与太子再次走了。此地离平舆比离宋国和鲁国的边境近得多,九夷之事暂搁,我曾答应楚宁晰,十五日之内必援助平舆。期限已到,我自然要回去。待解决平舆之危,你和嫂嫂就过来。兄长留了人保护你二人一子,你们坐马车慢慢去平舆,不必担心。你我在平舆再重逢吧。”

玉纤阿懂事而温柔的“嗯。”

刚才在太子妃生辰的山洞外,她听到范翕吩咐军士明日再赶路时,她就知道范翕还是要走的。

玉纤阿安慰范翕“公子,不要难过。我们在平舆再见。”

范翕抱着她的力道加重。

他心里极为不舍她,他知道他离不开她。

玉纤阿不喜欢那般临别的伤感气氛。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问他“方才太子妃生产时,我摸到公子一手冷汗。原来公子那般在意太子妃,看来我救人是救对了。”

范翕沉默了一会儿。

说“不是。”

玉纤阿听到他说“我只是想起我的母亲。玉儿,我也是早产儿。”

“我就是因为早产,才幼时身体不好。”

玉纤阿缓缓抬头,看到他玉色沉静面容。

范翕低声“我方才只是在想,太子妃生产那般不易,不知我当年出生时,我母亲又是遭了多大的罪才生下我。”

他手抚摸她面颊,似下定决心一般柔声“玉儿,待你我在平舆相逢,平舆危机解除,太子继续去宋国和鲁国边界平定九夷之乱,到那个时候,你可愿与我去丹凤台,去见我的母亲”

玉纤阿怔然。

范翕低下头,与她额抵着额。他柔情缱绻,手指揉着她后颈,麻麻地催着她“你可愿与我去丹凤台”

玉纤阿良久不语,心中震撼。

她知道范翕对他母亲的重视,他与她说起他母亲的事,口中尽是对他父王的不满,对他母亲的喜爱与同情。虞夫人在范翕心中,恐是世间女子极美极圣的象征。在他眼中,世间所有女子都比不上他母亲。

他现在却邀请她去见他母亲。

这便相当于,他在向她承诺,他想让自己喜欢的女郎,和他喜欢的母亲见面。

玉纤阿低声“范飞卿,我想说句煞风景的话。希望你不要生气。”

范翕脸微微一僵。

以为她是要拒绝他。

他揽着她后颈的手指僵了半天后,他才平定下自己的情绪,缓缓道“好,我不生气,你说。”

玉纤阿美丽的眼眸凝视着他“你与我说实话,你可曾带你的未婚妻,去丹凤台见过虞夫人么”

范翕意外了一下。

他说“没有。”

玉纤阿“当真”

范翕“自然是真的。”

除了于幸兰当年与楚宁晰一道闯丹凤台,他从未主动带过于幸兰去丹凤台。他告诉虞夫人自己定了亲,他含糊地说自己是可以和那女郎相敬如宾过一世的。但他内心深处不喜欢的人,自然并不愿于幸兰再和自己母亲见面。

玉纤阿这才婉婉笑了。

她想让自己成为范翕的唯一,想慢慢让他意识到她对他的重要。范翕如今只是喜爱她,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在乎她。玉纤阿心想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的。当她想和一个男子在一起时,她不信自己做不到。

玉纤阿便婉婉应了“好。待到了平舆,诸事稍定,我便与公子去丹凤台见虞夫人。”

范翕目露惊喜。

他分外高兴地抱起她,转了两圈,换来玉纤阿笑声。她被他转得头晕,手抵着他的肩推拒“我饿了,我要吃饭。”

范翕这才想起本是说要捕鱼给她吃的。

两人这样一番折腾,后回到岸上架起了火烤鱼。玉纤阿习惯了服侍人,但是范翕竟不许她动。他将她抱到山石上屈膝而坐,他则蹲在火边为她烤鱼。玉纤阿低头看着他的侧脸,她微微笑,手拢着自己半湿的长发。

玉纤阿声音娇婉“公子,我唱个小曲儿给你听吧。我们姑苏女儿,在和情郎定终身时,都会唱这个的。”

范翕抬目“你在和我定终身么”

玉纤阿笑而不语,她手托着腮,目光抬起遥望山间迷雾。她声音清婉,柔柔地用姑苏方言唱起一首范翕同样熟悉的小曲

“红墙杏花摇,绿雨新芭蕉。花儿逐着鹿,鹿儿覆着月。那月儿,月儿,追着郎君泊头走”

“红墙杏花摇,绿雨新芭蕉。花儿逐着鹿,鹿儿覆着月。那月儿,月儿,追着郎君泊头走”

又是做了那个梦了。

丹凤台中,夜半三更,虞夫人从梦中醒来。她披衣而起,站在高楼窗前,凝视着天水一色。侍女被她起床的动静惊醒,跟着起来,便见到虞夫人立在窗口。侍女怔了怔。

被关在丹凤台的整整十五年,虞夫人每夜每夜地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出神。

她在看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回首着某些已经失去的东西。

侍女站在虞夫人身后,轻声“夫人又做噩梦了么”

虞夫人喃声“是。我梦到了楚王。”

“梦见他与我成婚那夜,范宏将我掳走,为了完婚,楚王不得不当即选了旁的女子来替我。我梦到我和他闹了许久,最后回头无望,还是被他甜言蜜语打动。他说他给我家写了信说明情况,说楚王原谅了我我那时不知他身份,还以为他是哪个诸侯王。以为他和楚王平起平坐。”

侍女不知该如何安抚夫人。

只说“起码,天子当年对夫人还是极好的。”

虞夫人摇头,淡声“什么叫好呢他的好,真是让我害怕。因为宫中一位夫人让我受惊,我被迫早产。他送我的贺礼,是将那夫人直接杀了,烹成肉来讨好我。他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

侍女不语。

半晌,侍女道“公子给夫人写了信,公子说周天子恐未死,也许会来找夫人。公子请夫人小心些。”

虞夫人淡漠道“翕儿多虑了。他死与不死都和我无关,他也不会来找我的。他说了与我再不见面,便是除非我求饶,他便是真的不会再见我。你与翕儿回信,让他不必担忧。不管他父王是什么打算,这打算中都不包括我。”

寒夜中,一个幽凉男声诡谲万分地响起“哦。你这么想我”

侍女吓了一跳。

慌张回头。

满室帷帐纷飞。

虞追回头,看到幽夜中,一个男子缓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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