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外出去打听消息,只听人说周氏在清月阁里待了两三个时辰,最后面色铁青地离去,瞧着是与严如月起了争执的模样。
“这是常有的事,咱们这位夫人本就生了一副比茅坑里的臭石头还要臭的性子,惹恼了世子爷不说,如今连她亲娘都受不住她的脾性了。”
朱嬷嬷这话却没有让宁兰放松警惕,她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团扇,一边说:“说不定是障眼法呢。”
这话朱嬷嬷却听不明白,因见宁兰没有往下继续说的意思,便也识趣地没有追问。
又过了风平浪静的几日,唐嬷嬷忽而来了一趟西霞阁。
她脸上的红肿已尽数退了下去。
堆着笑,她与朱嬷嬷说:“明日是魏老太太的忌日,咱们府里的女眷都该去普济寺上香祈福。姑娘如今虽还没有正经的名分,却也是服侍过世子爷的人,很该按着礼法去老祖宗跟前磕个头才是。”
提到“礼法”二字时她咬着牙加重了语气,瞧着是怕朱嬷嬷与宁兰推辞着不肯去普济寺的模样。
朱嬷嬷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第一时间应承下此事。
她走回正屋与宁兰商议了一番,只道:“姑娘,奴婢不相信夫人有这般好心,这事怕是透着几分蹊跷。”
宁兰沉思了一番,青葱似的玉指叩在了梨花木桌案上,她笑了笑,只说:“世子爷最是孝顺,我若推辞着不去,岂不是对魏老太太不敬?”
朱嬷嬷蹙紧着眉头,心里忖度了半日也想不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姑娘还是去吧,可不能在这要紧的时候被夫人抓到了错处。”
宁兰笑着点了点头,潋滟着霞光的杏眸里掠过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嬷嬷放心,我不会给夫人拿捏我的机会。”
她让朱嬷嬷去清月阁回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