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捂着烫伤的地方跳得比兔子还高,两只脚来回交替,看上去又滑稽又搞笑。</p>
南烟也确实笑了,看向早已目瞪口呆的女人:“这是你老公?”</p>
女人:“……”不,我不想他是。</p>
“死得很惨?被我杀了?”</p>
“……”</p>
南烟又转头看向围观人群:“报警?杀人偿命?”</p>
大家:“……”</p>
南烟笑容骤敛,对着通往二楼的旋转梯,“戏已经演完,编剧是不是该出来露个面了?”</p>
无人回应。</p>
大家死一般寂然。</p>
南烟却自顾自继续:“你的剧本没有你的酒好,以后还是多调酒,少排戏,你说呢,调酒师先生?”</p>
顿了顿,她</p>
又改口:“或许,我该换个称呼——船主大人?”</p>
话音刚落,啪啪啪!</p>
原本空无一人的二楼突然出现一道身影,男人一边鼓掌,一边拾阶而下,微笑仿佛刻在他嘴角,雷打不动。</p>
赫然是两次邀舞失败的调酒师!</p>
“你很聪明。怎么猜到的,能告诉我吗?”</p>
说话的同时,手轻轻一挥。</p>
只见哇哇叫痛的死者、表情凝固的女人,以及懵逼茫然的围观群众全部有序退下。</p>
大戏落幕,演员退场。</p>
偌大的厅内很快就只剩三人。</p>
“不好说?”</p>
南烟:“稍微用一点心,就不难找到穿帮镜头。”</p>
“哦?愿闻其详。”</p>
“首先,第一次停电,灯光全灭,但DJ的话筒还能正常使用,这就很奇怪了。”</p>
“话筒不一定非要连接电源,也可以直接用电池。”</p>
“是可以。但我检查过,话筒里没有电池。”</p>
男人一顿,似恍然,又似明悟:“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还有吗?”</p>
“女人的出现太过突兀,好像就是为了增加戏剧冲突感而设计。包括她夸张的肢体动作,一板一眼的嚎叫式哭腔,还有诸如‘还我老公命来’这类抓马的台词,太尬了。”</p>
“尬吗?”男人若有</p>
所思。</p>
“最后,也是最大的穿帮——群演。”</p>
“他们怎么了?”</p>
“努力要想表现出吃瓜看客指指点点的氛围感,但每次议论都开始得太机械,结束得太僵硬,好像剧情进行到这一步突然触发了他们某个功能键,时间一过,又立马退出这种模式。开始结束都不由己、不由心。”</p>
“用电影行业的术语概括就是——太假,出戏。”</p>
男人看向南烟的眼神顿时变得饶有兴味:“你懂电影?”</p>
“我以为这只是最基本的感官评价,不需要太懂。”</p>
好比影评,只要看过电影就能写,并不需要具备相关专业知识。</p>
“最后一个问题,”男人缓缓开口,“你怎么确定调酒师就是船主?”</p>
“除了船主,我想不到还有谁能让整条船上的工作人员配合演出这种拙劣的戏码,玩一场这么无聊的游戏。”</p>
“哦?你还看出他们都是船上的工作人员?”</p>
“胖子是厨师,跟他跳舞的搭档是清洁阿姨,另一对跳舞的是水手和救生员……”</p>
“真是精彩啊!”男人由衷赞叹,目露惊奇。</p>
“你配得上我那杯苍澜,哈哈哈……”</p>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p>
“你都猜出胖子是厨师了,那你看看我是干什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