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直接戳到了陆辞的死穴。</p>

是，她根本不是柳云眠！</p>

这是陆辞一直在心里担忧，却从不敢深思的问题。</p>

陆辞把柳云眠从被子里拔出来，拿着帕子替她擦拭眼泪和鼻涕，“真丑。”</p>

柳云眠气得把眼泪往他前襟抹。</p>

“我再考虑考虑。”陆辞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别逼我。你先告诉我，你今日胡搅蛮缠，到底是为什么？”</p>

柳云眠从前，肯定不是这样的做派。</p>

虽然她不舍，可是她今日这般激烈的反应，依然出乎陆辞的预料。</p>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这个男人。</p>

许久之后，柳云眠开口道：“我和凤夕，失联了。”</p>

她不知道，是不是凤夕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她们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在慢慢被切断，或者是，她们该离开了……</p>

柳云眠知道陆辞也焦头烂额，所以并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p>

现在大锤落下，确定了要去战场，她反而可以说出口了。</p>

“我很怕她出事，可是她不太可能出事。我更怕，她已经离开了……”</p>

柳云眠舍不得凤夕。</p>

可是当她想到自己也可能被迫离开，和陆辞再也不见的时候，内心的惶恐和不舍，如开闸泄洪，难以控制。</p>

如果她可以努力，她愿意付出所有留在这个有陆辞有家人的世界里。</p>

可是最操蛋的是，她根本没有努力的方向。</p>

穿越是她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p>

她能穿来，就可能穿越走。</p>

“如果我能在你的身边离开，我想我没有太多遗憾。”柳云眠声音哽咽，“可是陆辞，如果我们一年两年，甚至三五年都不见，然后你把我弄丢了，你怎么办？”</p>

“不会，肯定不会，不会发生那种事情。”陆辞气息也乱了，紧紧把她圈在怀里，胡乱亲吻她的脸和脖子。</p>

他两日没回家，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色胡茬，有些扎人。</p>

柳云眠被扎疼了，终于借着那微微的疼意，大哭出声。</p>

陆辞把她衣裳褪去，覆在她身上……</p>

欢好，深深把彼此烙印在心底，抵死缠绵。</p>

一番酣畅淋漓的发泄之后，两人都失了力气，一起躺倒在床。</p>

陆辞的睿智清明回来了。</p>

他拥着柳云眠，不再拒绝她的要求，而是细细说着自己的打算。</p>

“……我明日就让万神传信去西北，查一下西夏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万神你知道的，来去都很快，很快就会有凤夕的消息。事情未必就是你想的那么坏。”</p>

柳云眠这会儿也脱力了，脸色潮红微退，点了点头。</p>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p>

“你男扮女装，跟着我。”</p>

柳云眠忙道：“那倒不用，坏了规矩，我只要在你们驻扎的地方住下就行，我……”</p>

“我要你贴身照顾我。”陆辞道，“我就是规矩。谁要是质疑，就让他先爬到我头上再说。”</p>

柳云眠：“……”</p>

这是不讲道理。</p>

但是她知道，陆辞害怕了。</p>

陆辞怕失去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