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义声音温和,“有什么事情都和二哥说,别藏在心里。”</p>
然而小白却沉默了片刻。</p>
“小白?”</p>
“嘻嘻,我饿了。”小白吐吐舌头道。</p>
柳明义:“……吃点心可以吗?”</p>
他屋里还有不少点心。</p>
“算了,不吃了。”小白飞快地道,“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p>
“嗯,那睡吧。”</p>
临睡前吃东西不好,柳云眠说过的。</p>
可是过了一会儿,小白还是没睡着,试探着喊了一声:“二哥?”</p>
柳明义答应了一声的同时,已经起身,“饿得睡不着?我去给你找吃的。”</p>
“不是,你躺着,咱们说说话。”</p>
柳明义感受到了她的欲言又止,却只当没听出来。</p>
——她想说的,他听着;她不想说的,他也不问,只要尽最大努力保护好她就行。</p>
现在的小白,并不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继承人,而是个天真烂漫,需要被保护的小姑娘。</p>
“被保护”这件事情,是不能用武力值来衡量的。</p>
“二哥,我们尽快成亲好不好?”</p>
“……要多快?”</p>
“那个……今晚行吗?”</p>
柳明义的脸瞬时红成一片。</p>
这傻姑娘!</p>
原来她耍赖留下,又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是在惦记着自己……的身体呢!</p>
“不行。”他努力板起脸,“小白,不要轻贱自己!”</p>
无媒无聘,他们怎么能在一起?</p>
小白默不作声,只是神情失落。</p>
柳明义看得心疼。</p>
小白有什么错呢?</p>
她只是太喜欢自己。</p>
柳明义轻声解释道:“操办婚事,需要时间,否则委屈了你。”</p>
“可是我不觉得委屈。”小白道,“年前,就腊月二十八最晚,不能再拖了。”</p>
“等明日,我再和母亲说一声。”柳明义没有把话说死。</p>
“嗯。”小白这才又闭上眼睛。</p>
不知道是不是柳明义的错觉,他总觉得小白眼底,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怅惘。</p>
柳明义晚上没睡好,但是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高氏商量婚期。</p>
正好柳云眠也在。</p>
“二哥你来得正好,”柳云眠笑道,“我在和娘说,尽快操办你和小白的婚事呢!”</p>
她昨晚回去想了想,也怕夜长梦多。</p>
管你们滟澜山有没有三夫四妾,反正我们先按照中原规矩,两人结为夫妇。</p>
谁也没规定,必须按照你们滟澜山的规矩来不是?</p>
到时候对峙的时候,多少也占理。</p>
——柳云眠已经预见到了,前方有一场硬仗要打。</p>
“别瞎说,”高氏嗔怪道,“婚事哪有那么仓促的?这要在乡下,别人非说是大了肚子,急着嫁人呢!”</p>
她是个善良的人,而且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喜欢小白,怎么会把她置于那样的境地?</p>
柳云眠:可是人家真的不在乎。</p>
她一个能“娶”好几个男人的人,在意这些?</p>
“再说了,”高氏又道,“你二哥成亲是我们家的大事,你三弟还没进京呢!不知道你大姐能不能也来……”</p>
柳云眠心说,娘,火烧眉毛了!</p>
快别想这些琐碎的事情了。</p>
柳明义不慌不忙地道:“眠眠,你不是还得去医馆吗?你去忙吧,我和娘商量商量。”</p>
“好。”</p>
柳云眠往医馆走的路上就在叹气:“也不知道我娘会不会答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