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上是什么人？身份的话……”</p>

“你放心，不是坏人。”韩平川道，“云贵总兵卫戈，携妻进京求医，路上病情恶化了，只能暂时停下。”</p>

柳云眠：“卫戈？”</p>

“怎么，你听说过？”</p>

柳云眠：那岂止是听说过？</p>

男人之友，如雷贯耳。</p>

“没有，就是觉得总兵很厉害的样子。”柳云眠道，“我得权衡一下利弊。”</p>

“什么利弊？”</p>

“如果人治不好，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要我脑袋。”柳云眠诚实地道。</p>

没想到，韩平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p>

“你当卫戈是什么人？土匪还是强盗？治得好，治不好，那都是命，和你何干？再说，律法是做什么用的？”</p>

柳云眠：“……”</p>

都怪陆辞，动不动就说要把谁灭口。</p>

这人怎么游离于律法之外还是怎么回事？</p>

“那我去试试。”</p>

“我也去。”韩平川急着去验证。</p>

柳云眠：“那算了，我不去了。”</p>

她已经在陆辞面前露馅了；韩平川也是个聪明狡黠的，再露一次馅，她怕自己糊弄不过去了。</p>

韩平川：“……怎么，怕我看？”</p>

“怕你偷师。”柳云眠一本正经地道，“家传绝学，概不外传。”</p>

“家传绝学？你家谁传给你的？”</p>

“祖宗入梦教我的。”</p>

韩平川：“……”</p>

算了，他不去了。</p>

他不看过程，看结果。</p>

柳云眠带着胖丫从县衙出来，王老板忙迎上来，“仙姑，现在能去了吗？”</p>

“麻烦王老板带路。”</p>

这位王老板，可真有吃瓜精神。</p>

王老板带着两人来到运河边。</p>

看着那雕梁画栋的大船，柳云眠这土鳖表示开了眼界。</p>

不愧是云贵总兵。</p>

船下两排英武严厉的士兵守着，船头的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上面赫然一个铁钩银画的“卫”字。</p>

“你们做什么的？”有士兵上前来问。</p>

王老板点头哈腰地说明来意。</p>

那士兵看了看三人——一个油腻腻的商人，一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一个黑壮的胖子，这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p>

但是现在总兵夫人奄奄一息，死马也得当活马医。</p>

卫总兵说过，只要是主动上门的，不拘什么人，都带上去给他看看。</p>

很快，柳云眠自己被带到了船上。</p>

王老板和胖丫被留在</p>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妇人靠坐在椅子上，穿着七八成新的海棠红织花绣襦，</p>

她面前，两个五六岁模样，长得一模一样，打扮得也一模一样的女孩，正在和丫鬟放风筝，笑得很灿烂。</p>

妇人就看着两个孩子，眼中露出不舍。</p>

妇人身后站了五六个婆子丫鬟，个个也是穿金戴银，敛容屏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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