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血，帕子上全是血。</p>

这些事情，怎么会从昭昭的嘴里说出来？</p>

楚煜这会儿才察觉到，自己的喉咙原有的痒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凉舒爽。</p>

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嗓子，也没有如以往的紧缩感。</p>

“是了，娘娘经常会说在梦里爬山。”荔枝想起来了，“娘娘进宫没几日，便让奴婢去太医院借了一本医书来，日日都要看，还会用一些奇怪的动作在地上爬来爬去。”</p>

“……”</p>

又是一阵长长的静谧。</p>

荔枝后背上的汗都将衣服浸湿了，她一直都以为只是皇后娘娘的梦，难道……</p>

“昭昭。”楚煜很快压下了自己的情绪，“你学的都是什么？”</p>

“药神婆婆教我辨认百草，武神公公让我爬山。”楚昭昭认真道，“爹爹，我可以给你蹲马步。”</p>

话说完，小人儿就摆开了架势。</p>

她压下了身子，口中如以往发出“哈”的一声，将两个小拳头直直地往前举着。</p>

楚煜脸色渐渐凝重了下来，推开安氏的手站了起来。</p>

他常年习武，自然是能看出来眼前小人儿的不同。</p>

“荔枝，点香！”楚煜吩咐道。</p>

荔枝赶紧起身端了香炉过来，又插了一柱香。</p>

香灰一点点泯下去，可楚昭昭的小腿纹丝不动，还是维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连丝毫的晃动都没有。</p>

一炷香结束后，楚煜再次出声，</p>

“荔枝，再点！”</p>

又是一炷香燃尽。</p>

安氏帕子都拧的皱成一团，楚昭昭的额头上早已沁出了点点汗珠，可却依然坚持着。</p>

对于学武的人来说，蹲马步就是家常便饭。</p>

可是五岁的孩子，能一口气蹲两炷香的时间，已经让人惊讶了。</p>

安氏有些心疼，“夫君。”</p>

楚煜小心地扶住了女儿的身子，“昭昭，感觉如何？”</p>

可楚昭昭压根没拿着当回事，她登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如往常一样敲打敲打自己的双腿。</p>

“我还能蹲的时间更长呢。”她忽闪着大眼睛出声。</p>

“不用了。”楚煜摸了摸她的头，随即看向荔枝，“你先出去。”</p>

荔枝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顺手将门关好。</p>

楚煜看着自己的女儿，脸色很是凝重，他蹲下来，与小人儿的高度齐平。</p>

“昭昭，你与爹爹说，那两个师父长什么样子？”</p>

楚昭昭便依着自己的印象说了一遍。</p>

“武神师父是个老头，他有个喝酒的葫芦，整日笑眯眯的。”楚昭昭歪着脑袋想，“药神婆婆一走过来，就有香香的药草味，她白白的头发可好看啦！”</p>

“他们是怎么教你的？”楚煜又问。</p>

旁边的安氏很紧张地看着父女两个。</p>

“武神公公有个山，他每日都会拿着好吃的在山顶上等我，有时候是小笼包，有时候是烧鸡，有时候是……是大鸡腿，可我每次爬上去找他的时候，他都吃光啦。”</p>

“药神婆婆也有一个山，那个山很奇怪……”楚昭昭试图用有限的知识描绘出来，“有一面是白色的，有一面是黄色的，还有绿色……”</p>

楚煜却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是春夏秋冬？”</p>

“是！”楚昭昭眼前一亮，她怎么没想到呢！</p>

“夫君……”安氏只觉得有些不安，“昭昭这个梦是不是不好？”</p>

楚煜站了起来，脸色依旧凝重，“昭昭说的这两个人和这座春夏秋冬的山，在她进宫的前一晚，我也梦见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