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寒，你真的要杀了我吗？”</p>

顾初暖喉咙被扼住，每说一句话都艰难万分。</p>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一丝泪花，身上缭绕着浓浓的悲伤气息。</p>

那缕悲伤气息不知道是因为易晨飞即将死亡，又或者玉族今夜死了太多人，还是自己最深爱的男人将她当成陌生人，不仅杀了她那么多族人，还想杀了她。</p>

夜景寒嗜血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苦，扼住顾初暖的动作也轻了几分。</p>

他另外一只手不断猛拍着自己的脑袋，仿佛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侵蚀着他，让他疼得难受。</p>

大长老等人一颗心都紧绷着。</p>

看到他放松了力气，才惊觉自己后背都沁出冷汗了。</p>

六长老更是急得想马上将顾初暖救出来。</p>

可他怕自己贸然出手，到时候让夜景寒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再次暴燥起来。</p>

包括温少宜，他素来温润的神色在这一刻坍塌了，鲜血淋漓的左手紧攥，随时准备再做最后一击。</p>

“夜景寒，我是阿暖，你最爱的阿暖，还记得我吗？”</p>

顾初暖忍着难受，低声呢喃，试着将他的神智拉回来。</p>

夜景寒的眸子一会黑色，深情而复杂的看着他，一会又闪过血色，杀气腾腾，森冷可怕。</p>

顾初暖继续道，“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在荒山上，我当着你属下的面把你拆吃入腹了。”</p>

刷……</p>

血色的眸子因为她的这句话变成了黑色。</p>

夜景寒的神智似乎回来了一些，又似乎没有回来，整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仿佛一个木偶。</p>

降雪别过头，不敢去看众人的脸色。</p>

王妃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也忒丢人了吧。</p>

几大长老轻咳几声，掩饰尴尬。</p>

而有的长老跟族民则是满脸怒气，仿佛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p>

夜景寒根本配不上他们族长。</p>

“你掐得我……好疼……再掐下去，我就要窒息了……”</p>

“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伤害我的……”</p>

扼住喉咙的力道再次减轻。</p>

然而顾初暖还是憋得脸色青红涨紫。</p>

整个人凌空被他扼住喉咙，就算他力道再怎么轻，顾初暖还是被掐得无法呼吸。、</p>

顾初暖抬目扫了一眼远处。</p>

入目所及到处都是尸体以及残肢断臂，还有妇人们低低哭诉与哀嚎的声音。</p>

顾初暖哒的一滴泪水滑下，正好落在夜景寒的手背上。</p>

灼热的温度，以及顾初暖眼角残存的泪水让夜景寒脑子轰隆一声，神智回了一大半过来。</p>